从苏轼的《江城子》看古代悼亡诗词

朱英姿

【摘 要】摘要：悼亡诗词是我国历代文学史不容忽视的一部分，其作品为数不少，颇具特色，引人注目。通过分析苏轼的《江城子》，比较中国古典诗歌史上的悼亡之作，探讨那些悼亡诗的内涵，可以发现，不同的悼亡诗词书写哀悼之情是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

【期刊名称】济南职业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6(000)004

【总页数】3

【关键词】悼亡诗；苏轼；《江城子》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对于人类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死亡，死亡是最能够引发人们想象力的事情。最初，悼亡只是个概念宽泛的用语，不但可以用于悼念作者的亡妻，也可以用于悼念作者已故的朋友、熟人等。在我国古代诗歌史上，悼亡之作为数众多，颇具特色，引人注目。古人对死亡这一现象的感叹忧伤的描写也不无佳句：如汉末曹操《蒿里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表现了对残酷内战的控诉；唐代诗人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则揭示出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充满了忧国忧民的感伤。这些感叹黎民百姓的诗文，读来固然令人感伤，但夫妻之情，别妻丧偶，往往更使文人墨客平添一份寂寥和哀伤。悼亡变成悼念作者亡妻的专用词、狭义的概念则是从西晋诗人潘岳写了怀念亡妻杨氏的《悼亡诗》（三首）之后的事。所以悼念亡妻的诗篇，自古以来受人瞩目，特别是从潘岳以后，以“悼亡”为题材的作品也是屡作不衰。

怀念死去亲人的诗词比较有名的，除了潘岳的《悼亡诗》、元稹的《遣悲怀》和《六年春遣怀八首》，还有李商隐的《悼伤后赴东蜀辟至散关遇雪》、明末才女商景兰追悼丈夫祁彪的《悼亡》等。悼亡词著名的有苏轼的《江城子》和贺铸的《半死桐》。

词是宋代流行的文学样式，但运用词的形式来悼亡，则以苏东坡的《江城子》为首唱。提到苏东坡，总令人想起那些豪迈奔放的词，但是他还有大量抒发个人情怀，描写男女爱情的词，其《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就是千秋传诵的悼亡词［1］65。作者的结发妻子王弗，年轻貌美，待人温柔贤惠，勤侍公婆，聪敏沉静，又知书懂诗。据《侯鲭录》：王弗随苏轼官颍州时，在一个正月夜晚，见庭前梅花盛开，月色霁清，谓苏轼曰：“春月胜于秋月色，秋月让人凄惨，春月令人和悦。可召赵德麟辈饮此花下。”东坡喜曰：“此真诗家语也。”［2］262由此趣事，足见二人琴瑟和谐、伉俪情深。治平二年，苏轼痛失爱侣，悲痛难当，在《亡妻墓志铭》写道：“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颇有红袖添香夜伴读的味道。在王弗死后十年的一个夜晚，当时正在密州（今山东诸城）任知州的苏轼做了一个梦，梦中再现了与亡妻昔日的恩爱，醒后情不能已，泪如雨下。才有了这首流传至今的悼亡之作——《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反映出对亡妻永难忘怀的真挚情感和深沉的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