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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燕京学社与民国时期的索引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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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国索引（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Ｔｈｅ Ｃｈｉｎａ ２００６年第２期（Ｖｏ１．４．Ｎｏ．２） 哈佛燕京学社与民国时期的索引编纂 李春博 （复旦大学历史系上海２００４３３） 摘 要 本文在总结哈佛燕京学社研究现状的基础上， 对洪业主持的索引编纂事业加以 概述，认为他的工作对于民国时期索引编纂的科学化有着重要影响， 从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 学术的现代化进程。 关键词哈佛燕京学社 民国时期 索引编纂科学化 哈佛燕京学社自１９２８年成立后， 对推动中国文 学推荐的六所教会学校Ｈ Ｊ。 化研究及近代教育事业发展产生很大积极作用，取 陶飞亚则利用哈佛燕京学社相关档案重新展开 得的成绩有目共睹，不少学者曾撰文进行过专门研 讨论， 他在《（哈佛燕京学社）补正》中从三个方面对 究，本文不再赘述，仅对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索 学社的研究加以补充。其一，学社的起源问题。他 引的编纂情况及其在推动中国索引编纂科学化方面 认为霍尔遗产管理人在哈佛燕京学社的成立过程中 的影响作一探讨，敬祈方家指正。 起主导作用，实质上是哈佛燕京两校出于双方共同 １ 关于哈佛燕京学社的研究现状 利益， 积极合作从而成功争取到霍尔遗产基金的资 众所周知，哈佛燕京学社是美国霍尔基金会提 助，最终成立的哈佛燕京学社是哈佛大学与包括燕 供资助的情况下哈佛大学与燕京大学合作成立的中 京： 学在内的六所中国教会大学的合作机构。其 国文化研究机构， 较早撰文对哈佛燕京学社进行介 二，学社的机构问题。文中特别指出学社总部在美 绍的是曾于１９４７￣１９５０年问担任哈佛燕京学社副 国，中国只有“哈燕社驻平办事处”作为联络六所中 社长兼北平办事处总干事的陈观胜，他在《哈佛燕京 国大学的常驻机构，并不存在所谓设立在燕京大学 学社与燕京大学之关系》一文中介绍学社成立的经 的哈佛燕京学社。其三，燕京大学方面对学社基金 过及其展开的各项学术活动，重点叙述了学社在中 的使用，重点在于资料建设、学术研究及培养学 国培养人才、出版学术刊物和对图书资料的收集，使 生 。彭小舟对学社的组织机构加以研究后认为它 人们对哈佛燕京学社在中国的情况有了一个比较直 具有“纯学术性”、“严整性”、“独立基金制”的特征， 面的认识 ｊ。王钟翰对哈佛燕京学社与引得编纂处 在此基础上燕京与哈佛方面的合作具有平等性、规 有过撰述， 叙述二者关系并重点介绍学社的机构和 范性、互补性的特点 。 引得编纂处编纂索引的程序 。 上述文章尽管涉及到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 ２ｏ世纪８Ｏ年代末期张寄谦对学社的情况进行 处， 但尚未见到有专文研究学社对民国时期索引编 比较深入的讨论，他的＜哈佛燕京学社》一文对学社 纂事业的作用和影响，下文就此略加讨论。 成立的经过、 哈佛大学与燕京大学的合作关系、燕京 ２ 洪业与索引编纂事业 学社的机构设置等问题展开研究，引起学界的瞩 洪业（１８９３－－１９８０），福建侯官县人，谱名正继， 目 。樊书华利用英文资料研究燕京大学参与创建 字鹿岑，号煨莲（畏怜，ｗｉｌｌｉａｍ），２２岁时赴美留学， 获 学社的过程及其在这一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他指出 哥伦比亚硕士学位，归国被聘为燕京大学历史系教 学社成立之初燕京大学经过相当程度的努力才争取 授， 后兼教务长、图书馆馆长、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 到与哈佛的合作，在双方关系确定下来之后开始着 纂处主任等职， １９４０年赴美接受神学博士与文学博 手学社的筹建工作。经过多方面的协商，１９２８年１ 士学位。１９４６年到哈佛讲学，后担任哈佛大学东亚 月４日哈佛燕京学社正式在美国麻省成立，总部设 语文系研究员，１９８０年在美国去世。洪业在国学研 在哈佛，在燕京大学设立“学社在北平办事处”，“作 究上成就卓著，尤其是在索引编纂方面贡献良多。 为学社在东方的活动中心”， 同时联络并资助燕京大 他撰写的《引得说》详细说明引得的概念，介绍他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李春博：哈佛燕京学社与民国时期的索引编纂 ６ｌ 明的检字方法“中国字度撷”以及索引编纂的具体工 作程序，为编纂出高质量的索引奠定了理论基础。 他为《仪札引得》、《札记引得》、《春秋经传引得》等 撰写的序言考证精密，解决了相关领域的诸多疑难 问题【７ ］。由于《礼记引得序》的发表以及他在索引编 我国古代书籍浩如烟海，缺乏索引工具书的编 纂，不少学者曾经做过尝试，如明张士佩《洪武正韵 玉键》，清汪辉祖《史姓韵编》、阮元《经籍纂诂》等都 属于索引的初期形态，存在着利用不便的缺点。近 代学人与西方文化接触后， 更加直观地认识到索引 纂方面作出的贡献，１９３７年荣获法国巴黎铭文学院 茹理安（Ｓｔａｎｌｓｌａｓ Ｊｕｌｉｅｎ，一作儒莲）奖金 Ｊ。 洪业最初产生编纂索引的想法是由于中国书籍 在学术研究中的重要作用，如胡适、何炳松等学者都 在不同场合提出编制索引的倡议，洪业也是在赴美 留学时开始考虑如何把编制索引工作付诸实施 。 民国时期的索引编纂工作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起 缺乏索引工具， 利用起来很不方便，常常痛感翻检之 苦，在他接触到西方索引之后，更加认识到索引的重 要性。据他自述１ ９２９年已经开始思考如何为中文 书籍编制索引，“开始解剖汉字而为新检字法之试 验”， 还曾经受到过林语堂《汉字索引制说明》和王 云五《四角号码检字法》的启发ｌ９】。在燕京大学任职 后他开始把设想付诸实践，１ ９２８年赴哈佛大学讲学 时美国学生同样提出中国古籍太多而无法查阅的问 题， 促使他向哈佛燕京学社提议编纂索引，得到学社 托事部成员布莱克的支持。１９３０年他正式提出创办 引得编纂处的计划，很快在学社年会上获得通 过 引。洪业起草的《哈燕社备忘录》显示，他在１９２９ 年燕京大学学术计划中提出编写“分析性目录”的设 想，陶飞亚认为“这很可能是后来享有盛名的燕京引 得编纂的由来”…Ｊ。 洪业主持的索引事业一开始就做了充分准备， １ ９３０年秋引得编纂处成立后，洪业在聂崇岐、李书 春、田继综等人的帮助下， 整理出“中国字度撷”检字 方法，为编制索引提供理论基础。他制订了严密的 工作计划，拟定《引得编纂手续纲要》，将编纂工作分 为十个步骤，包括选书、选本、标点、抄片、校片、编 号、稿本、印刷、印本校对、加序等程序，并在随后的 实际编纂过程中不断完善，通过不懈努力，编制出一 大批高质量的索引作品，得到时人高度赞扬，有人评 价这些引得“校对真确”、“印刷精美”、“序言可贵”、 “简便易学”，可谓推崇备至”引。彭忠德将其特点归 结为五个方面：其一，“便利读者使用， 克服繁琐难记 之不足”；其二，选取最佳版本，同时参考通行本，扩 大索引使用的范围；其三，通过标注前人校勘成果来 提高索引学术价值；其四，以实用性为原则确定体 例，从而节省篇幅；其五，序文包含作者研究心得，极 具学术价值¨ 。可以说把洪业所编引得的优点全 部总结了出来，笔者认为除此之外，哈佛燕京学社引 得编纂处最大的贡献是推动民国时期中国索引编纂 事业的科学化。 ３ 民国时期的索引编纂 步的， 最初索引成果寥寥无几，由各地图书馆编印的 索引占很大比例。万国鼎在对比欧美日本高度重视 索引编纂的情况后说：“返视吾国，则书籍之附有索 引者，几如风毛麟角，且体 欠善，检阅仍难，杂志索 引仅清华政治学研究会编印之《政治书报指南》一 种，报纸仅有杜定友氏主编之《时报索引》一种， 且均 分类排列，规模狭小，偶然从事，未能继续，方之欧美 索引，相殊悬绝，我国学术界之不幸也”－ｌ 。正如他 所说，民国初年虽然已有索引作品问世，但数量很 少， 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中国索引综录》收录 １９１２－－１９５０年编纂的索引约有２４０种，而１９１ ２— １９３０年最初的九年间仅仅只有２Ｏ种， 其中还包括国 外编纂的４种，可见这一时期中国的索引编纂尚处 于开始阶段，但已经向现代意义的索引迈出可喜的 第一步。在众多学者的倡议下，受图书馆编制索引 的影响，索引编纂工作越来越受到社会关注，１９２９— １９３０年两年内出版了九种索引，同时学界还展开了 对索引编纂理论与方法的讨论，尤其是对检字法理 论的探讨，使中文检字方法日益成熟，“到三十年代 初，各种检字方法竟有六十一种之多”Ｉ１６］。由此万 国鼎认为当时产生了“索引运动”，他还亲自在学校 开设关于索引的课程ⅢＪ。 １９３１年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的成立，使民 国时期的索引编纂工作达到鼎盛时期。１ ９３１—１９３７ 年全国共出版各类索引达１４３种之多，约占民国时 期出版索引总数的５９．６％，其中引得编纂处出版有 ４２种，对民国时期兴起索引编纂之风的作用是不可 估量的。１９３０年钱亚新出版了《索引和索引法》一 书，对索引的定义、功用、分类以及具体编制方法作 了详细论述，是“我国关于索引和索引法底第一部 著作”＿】 。此后洪业发表的《引得说》则有着里程碑 式的意义，他结合实际发明“中国字度撷”检字方法， 制订了一套编制索引的完整程序，在社会上产生很 大反响，郑振铎当时就指出“最近七八年， 索引的编 纂，方才成为一时的风气。燕京大学的引得编纂处，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６２ 旦宣 ＿（．１ｏｕｎｌａｌ ｏ—ｆ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ａ Ｓｏ，￣ｉｅｔｙ ｏｆＩｎｄｅｘｅｒｓ） ２００６ 第２期（Ｖｏ１．４．Ｎｏ．２） 在洪煨莲先生的主持之下，陆续的出版了二十多种 的引得，其用力独劬，其影响最大”Ｌ】 ２ 王钟翰．哈佛燕京学社与引得编纂处．戡《燕大文史资 料》第三辑．北京：赶学出版礼，１９９０： ２２ ３张寄谦．哈佛燕京学社．载章开沅、 林埘主编《中西文化 抗战爆发后，索引编纂事业受到极大影响， １９３８－－１９４５年八年间仅出版各类索引４５种，其中哈 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在被日军占领前坚持编纂出 版了１６种。１９４６－－１９５０年由于时局动荡，索引编纂 的繁荣局面一去不返，五年内出版索引２２种，哈佛 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在困难重重之下仍然出版有６ 种之多，此外还着手开始《韩非子》、《晋书》、《清史 稿》以及宋、元文集等索引的编制工作，其在民国索 引编纂的中坚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 ４ 结语 与教会大学》．湖北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１ ４樊书华．燕京大学 哈佛一燕京学社的建立 美囤研究， １９９９（１） ５陶飞亚．《哈佛燕 学社》补ＩＩ ．历史研究，１９９９（ ６）。参 见《哈佛燕京学社考论》，陶飞 瞳著《边缘的历史——越 督教与近代中围》，上海☆籍｝｝Ｉ版社，２００５ ６彭小舟．论哈佛燕京学礼的组芝；｛ 特征．河北大学学报（哲 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３（２） ７翁独健，王钟翰．洪煨莲先生传略．ｆｆｊ闻史研究动态， １９８１（８） 在洪业的主持下，哈佛燕京学社引得编纂处二 十余年间编纂出版各类索引６４种，对象包括群经、 正史、诸子及宋、辽、金、元、明、清传记，佛、道藏子 目，类书等，为学术研究提供便利，产生了相当大的 积极影响，至今仍然有其利用价值。之所以能够取 得这样大的成绩，与哈佛燕京学社的大力支持是分 不开的，学社提供了充裕的资金供其使用，为研究工 作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此外主持编纂工作的洪业 ８ 王钟翰、洪业先生小传．１文Ｉｌ梦溪主编《ｌ｛ 学术绝典，洪 １ 业杨联陛卷》．河北教育出版朴，１９９６ ９洪业．引得说 刘梦溪主编《『Ｉ 学术经热・洪业杨联 Ｊ 障卷》．河北教育出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