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读《静候花开的智慧》所思

宁波市新城第一实验学校 许静

我想，就以我自己读郭教授的这篇文章的过程来做个引子吧。

今年三月，张老师推荐我们看郭思乐教授写的《静候花开的智慧》。说句实话，在读这篇文章时，面对这深奥艰涩的论文术语，动辄来个一长串定语的句群，我感觉自己像个“文盲”，无法读懂郭教授想表达的意图。经历了两个月的挂职洗礼，跟随着张老师的全方位学习，每天耳濡目染的都是“生本”教育思想。六月，当我再读这篇文章，虽然我还是像个有阅读障碍的学生一样，每读一句都要停下来想好一会儿，但是，当我啃着啃着，也渐渐把这篇文章粗粗读懂了。

这是一次很奇妙的阅读历程。在我思考“静候花开”这个命题之前，就已经先体验了一次“花开”。由此，我想，“静候花开”，必须是一种经历。

郭思乐教授在这篇文章提出了这样的观点：“静待花开”是在纷繁的教育事务和问题中的一种自觉，是对人和教育的一种理性。这句拗口的话，我想也许用一个例子能把它表述得更通俗浅显些。我们教师做的是花的事业，是园丁，在大花园里辛勤耕耘、培育。很辛苦，你每天要浇水、施肥、修剪、松土、捉虫。当花儿还是蓓蕾时，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朵花在哪一分哪一秒会绽放，会长成一朵怎样的花儿。也许色彩艳美，也许素雅淡丽；也许浓香扑鼻，也许清香袅袅；也许开得早，也许让你等待了一阵子才迟迟展开花瓣。可是等了好多天，某一天你觉得这朵花还没开，你心急了。你就不再等待，琢磨着是否施的肥还不够，加点肥力自然能长得快些。于是你多施了点肥，你就拔苗助长了，于是可能的结果就是——这朵花再也开不了了，你不知道，只要你再等一天，那些蓓蕾就会次第开放。遵从成长的规律，无论是花，还是学生，这是自然之道，是教育者扎根心底的一种自觉与理性。

由此，我想，“静候花开”，必须是一种无为、淡定的心态。

在这篇文章中，他批判现行教学中最流行的名词——“有效教学”。教育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效果”。两者最本质的区别在于：“结果”是受教育主体水到渠成，自然而成；而“效果”则是由教育者外加于受教育主体之上的，在某个时段中，希望主体所要达成的发展度。因为“效果”追求短期效应，因为“效果”强化了比较，因为“效果”是应试教育下的大考小考等密集型考试的保护色。事实上，“效果”这个词语本身是中性的，并无好坏之分，只不过放在不同的情境中，就显示出价值取向的不同。我们不想要的“效果”，就是应试教育下的“效果”。我们可以用这样一个例子来呼应这个观点。这样对“效果”的重视，实际上是藐视了生命的真正成长。所以，喊得最热闹的有效教学实际上——“无效”。读到这儿，我想起张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有效化的教学，如果用数据来检测，是体现不出素养的。”是啊，这些数据所要证明的，无非是教师和学校教学质量的“伪效果”，天知道孩子们对这些数据有多么厌恶！难道老师们非得需要用这些数据，才能证明作为教育者的能耐和成功？如果这样急功近利，那真是可悲！

即便是被郭教授认为相对成熟的高考：“高考作为公平、选拔、成熟期的措施，我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否弃它，我们甚至要尊重和在一定意义上讴歌它。”我想到的是，作为成熟期——高考，最后所呈现出来最盛大最极致的结果是什么？——不错，就是“高考状元”。自高考分数披露开始，全社会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关于“高考状元”的新闻铺天盖地，介绍“状元”的学习经历、学习方法，林林总总一大片。虽说没有古时候那种皇上钦点、乘龙快婿的荣耀，但是也是拥有一大批的粉丝，成为莘莘学子效仿的榜样。但是，据中国教育战略问题研究专家武汉市市教育局副局长田文江所主持的这份《中国状元职场状况调查》表明，1977年到2006年的30年全国各省状元全军覆没，没有发现一个在从政、经商、做学问等方面的杰出人才。我们不禁要叩问，为何“高考状元”没有能够坚持到最后，成为“职场状元”？这对素质教育似乎是个极大的讽刺。作为个体来说，成为“高考状元”夹杂着必然和偶然的因素，同时也只能体现出他在学习方面的成功。除了学习以外的，学生的创造潜能，非智力因素，诸如抱负、胸怀、勇气、意志等的培养，都被忽视了。于是，“高考状元”难成“职场状元”就不再是偶然，也在预料之中的事。这个命题很大也很深，我也思考不了方方面面，我只能想到：今年，我种的桃树丰收了，结了一树鲜红的桃子，那个最大最红的是从哪根枝条上结出的？明年，那枝条上结出的，还会不会是最大最红的？把目光放到最远处，把教育的结果放到人生的轨迹上，以爱为甘露，愿俯下身子，用最低的姿态来浇灌、培育。

由此，我想，“静候花开”，必须是一种守得住寂寞的耐心，是一种低到尘埃的境界！

每一朵花都会开，每一朵花都有属于他们的生命历程，这也是自然形态下的丰富多彩的内涵。如果，我们能在课堂教学中，真正关注到生本，静候花开，我们可以避免很多扼杀成长的过错，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暂时的“效果”而迷惑。

当我认识到这点时，恰逢期末考试临近。我知道，我是绝没有资格把孩子们领进题海，在无效的练习中浪费孩子们的成长时间。于是，今年的复习，我重点引领五年级的孩子如何进行知识的归纳与整理，如何进行自主复习。我以其中一个单元为例，把整理与归纳的流程详细展示了一遍，其余的单元内容便是由孩子们自己去整理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充分发挥能动性，学得了方法，体验了过程；同时与同伴交流所得经验，又凸显了合作的力量。到考试前，当其他平行班老师紧赶慢赶地把开学初就订好的所有的练习卷全部做完时，我还有三分之二的练习卷没做过。我不急，我心里明白，纵然这次测试后所谓的“数据”不够理想，我也值了，因为学生学会的，远超于“数据”的价值。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数据”还是理想的。这也正与郭教授提到的有趣的现象相吻合：不斤斤计较分数的，反而能在较长的时间里得到了好分数。分数，是生本教育的副产品。

由此，我想，“静候花开”，不只是等待！

静候花开，让我的心里永远铭刻着自己应有的使命：“教育的功能是有限的。一个生命体的成长，只要生命存在，他就会自然成长，门前的迟桂花，五年都不开花，到了第六年它开了，开得比任何一株都要繁盛。同时教育的功能是宝贵的。它能改变命运。在孩子需要你帮助的重要时刻，你帮助过他，过了十年，孩子最怀念的是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希望你珍惜今天的教育生涯。”（张老师名言）

现在，回到我要交流的题目。这是著名诗人海子的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表达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今天，我要赋予这8个字新的内涵——

你所面对的是一片片海，不是一眼能望穿的小溪小河，它所蕴含的潜能将是你不可估摸的，请你要以最宽阔的胸怀、最长远的视野来接纳它；然后静静等待，春天——花会开！

最后，谨以这首小诗，与大家共勉：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