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里探索自然
作者：邹建军
来源：《文学教育》2010年第10期

        《星光与海》是一组关于自然的诗,但诗人是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里来表现自然界里所存在的生命气象,及其闪光之处与宝贵价值的。整体而言,组诗向我们呈现了草原上的星空与自我的关系、大海边的盐场与自我的关系、海边的日出与人间的关系,以及大海中的鱼类与人类的关系。其中有三首诗与大海相关,一首诗与草原相关,但它们似乎都与人相关。无论是大海还是草原,都是人类所面对自然里的重要物象,组诗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每一首诗里几乎都有自我的存在,以及自我对自然的种种印象、感悟、思考与探索。

        这组优秀的诗篇,具有如下三个特点:

        一是主题的多重性。四首抒情诗都不长,而其思想与艺术容量却相当于一部小说或者一出多幕剧,因为其中不仅抒写了诗人对于时间的种种感悟,同时也表现了诗人对于空间的种种印象,并且这种印象总是具有想象的性质。诗人在人与自然界几种主要对象的关系中表达了人类虽然渺小却拥有生命的勇气;同时,诗人也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里表达了宇宙空间与地理空间的神秘性与生命感。如果我们将“星光”与“海”联系起来,则可认为组诗表达的正是人类与宇宙之间的关系,人类对于宇宙空间与海洋空间的种种探索。时间与空间而组成宇宙,然而如果没有人类的存在与生长,宇宙也许会很是寂寞。此诗既没有人类中心主义的倾向,也不存在自然中心主义的倾向,显然,在诗人的眼里人类与自然是可以和谐统一的。如果人类与自然能够相互关爱,自然可以永存,人类也可以在自然的胸怀里长久生息,这也许正是诗人的审美理想。

        二是以种种意象来表达人类在自然面前感觉的真切。每一首诗里似乎都存在自我在面对自然的时候,那样一种清晰的印象与刻骨铭心的体验,并且诗人都有非常真切的表达,远远超过许多散文,无论是游记还是日记,都不如此组诗里的种种自然印象来得那么具体与明确。这是什么原因呢?主要是诗人本身在对自然进行观察的时候,本来有如此真切的观照以及在此基础上产生的感情;同时,诗人也以选取独到的意象进行呈现,一切的感觉都保存在具体生动与直观的意象里。对于“盐”的感觉:“洁白、细腻,最终流入我们的身体/走出这辽阔的大海之后/它被我们消化,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和我们一样,它有更晦暗的状态”。(《晒盐场》)“盐”来自于大海,但与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有关系,它会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血液”,甚至是我们生命的来源。“风在吹,在我孤单的眺望里/风把我的身体吹得透明/让我的往事如风筝,脱离了大地”。(《星空》)一个人在“草原”上了望“星空”时的感觉,通过“风吹”的意象表达得如此真实与开阔。足以说明它来自于诗人的真实生活,并非一种没有根据的想象。如果只是想象的话,也许空洞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