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呼兰河传》课文解析

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文章为什么用“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这个句子开头?)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

【段析】介绍在呼兰河小城里生活的祖父及其年纪。

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种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

【段析】介绍“我”家的花园及花园中的小动物，详细介绍了蝴蝶。

【品味】从颜色和大小方面来描绘美丽的蝴蝶。

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地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

【段析】描绘园中的蜻蜓、蚂蚱和蜂子。

【品味】“胖圆圆”形容蜂子的体态，并把它比喻成一个小毛球，形象可感。

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

【段析】描绘花园里的颜色。

【品味】“明晃晃”恰当地写出了花园中各种颜色互相辉映时的耀眼。

据说这花园，从前是一个果园。祖母喜欢吃果子就种了果园。祖母又喜欢养羊，羊就把果树给啃了。果树于是都死了。到我有记忆的时候，园子里就只有一棵樱桃树，一棵李子树，因为樱桃和李子都不大结果子，所以觉得它们是并不存在的。小的时候，只觉得园子里边就有一棵大榆树。

第一部分：介绍花园的历史及“我”小时候对花园的记忆。

【品味】“据说”表明花园过去的情况是自己听说的，不是亲见的，用词准确。

这榆树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来了风，这榆树先啸，来了雨，大榆树先就冒烟了。太阳一出来，大榆树的叶子就发光了，它们闪烁得和沙滩上的蚌壳一样了。

【段析】介绍园子里的榆树。

第二部分第一层：介绍“我”家花园里的榆树，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它的喜爱之情。

【品味】“来了……来了……一出来……”描绘了风吹雨打和阳光照射下榆树的各种“反应”。

用比喻句描绘出榆树叶子发光的情形，字里行间透出榆叶的美丽和自己的喜爱之情。

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跟在后边，把那下了种的土窝，用脚一个一个地溜平。哪里会溜得准，东一脚地，西一脚地瞎闹。有的菜种没被土盖上，反而给踢飞了。

【段析】写“我”随祖父在园中种菜。

【品味】祖父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表现出小孩子喜欢模仿的天性。

“东一脚”“西一脚”“有的菜种没被土盖上，反而给踢飞了”真切地描绘出儿童好动、天真的情态。

小白菜长得非常之快，没有几天就冒了芽了，一转眼就可以拔下来吃了。

【段析】写小白菜长势快。

【品味】“没有几天”“一转眼”形容小白菜长势快，生命力强，切合实际。

祖父铲地，我也铲地。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杆头，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其实哪里是铲，也不过趴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

【品味】祖父慈爱而有耐心，其实他明知“我”不会铲，却亲自给“我”“制造”工具。

“往往……谷穗留着”真实地再现了小孩子的天真。

等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狗尾草的一片，他就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

“谷子。”

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

【品味】“大笑起来”“笑得够了”“还在笑”，写祖父见到“我”把苗都铲掉，留下了草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笑，表现出祖父的慈爱。

“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

我说：

“是的。”

我看到祖父还在笑，我就说：

“你不信，我到屋里拿来你看。”

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远远地就抛给祖父了。说：

“这不是一样的吗?”

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讲给我听，说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没有，只有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

【段析】写“我”跟着祖父在园中铲地，铲下去的都是苗，留下的都是草这一可笑的情景。

【品味】画线句写祖父给“我”讲生产生活中的知识。“慢慢地”表现了祖父的细致和耐心。

祖父虽然教我，我也并不细看，马马虎虎承认下来就是了。一抬头看见了一个黄瓜长大了，跑过去摘下夹。我又去吃黄瓜了。

【段析】不细心听祖父的讲解。在事实面前“我”也是马马虎虎承认错误。

【品味】正在听祖父讲，一抬头看见一个长大了的黄瓜就去摘了吃，委屈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了，表现出儿童注意力极易分散的特点。

黄瓜也许没有吃完，又看见了一个大蜻蜓从旁飞过，于是丢了黄瓜又追蜻蜓去了。蜻蜓飞得多么快，哪里会追得上。好在一开初也没有存心一定追上，所以站起来，跟了蜻蜓跑了几步就又去做别的去了。

【段析】写追逐蜻蜓。放下这样去做那样，体现了小孩子的特征。

【品味】孩子追蜻蜓，并不是惟一目的，只是出于有趣，看到更有趣的事就忘记了蜻蜓，也说明孩子的注意力极易转移。

采一个倭瓜花心，捉一个大绿豆青蚂蚱，把蚂蚱腿用线绑上，绑了一会，也许把蚂蚱腿就绑掉，线头上只拴了一只腿，而不见蚂蚱了。

【段析】写捉蚂蚱的乐趣。

玩腻了，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

“下雨了，下雨了。”

【段析】和祖父抢着浇菜，结果却在“表演着”下雨，体现了儿童的顽皮。

第二部分第二层：描写与祖父在园中的快乐情景。

【品味】这个“奇怪”是今天以成人的眼光来看当年自己的淘气。

太阳在园子里是特大的，天空是特别高的，太阳的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亮得蚯蚓不敢钻出地面来，蝙蝠不敢从什么黑暗的地方飞出来。是凡在太阳下的，都是健康的、漂亮的，拍一拍连大树都会发响的，叫一叫就是站在对面的土墙都会回答似的。

【段析】在园子里看阳光照射下的世界。

【品味】把太阳放在园子这个特定的场景里来观察。“亮得使……不敢……”突出阳光的强烈。

用儿童的眼光看阳光下的事物，它们都是那么美好。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谎花，就开一朵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

【段析】采用拟人等方法，写出了儿童眼中、心里的各种生物自由美好的生活。

【品味】一连串的“愿意……就……”写出了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表达出自己对这种生活的向往之情。

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可是白云一来了的时候，那大团的白云，好像洒了花的白银似的，从祖父的头上经过，好像要压到了祖父的草帽那么低。

【段析】描绘天空的高远和白云的美妙。

第二部分第三层：再写园中景物的美好。

【品味】通过对白云的描写，既写出白云的自由自在，洁白无瑕，也通过对天气的描写衬托出自己愉悦的心情。

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头，不用席子，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了。

【段析】园中小憩，写出了回归自然的纯真。

第二部分第四层：介绍“我”在园中自由地小憩。

第二部分：介绍自己在花园中度过的快乐时光，写出了童年时“我”的顽皮、纯真，表达了祖父对“我”的疼爱和回归自然的愉悦。

【品味】“不用……不用……就……”写出了一种随意、淳朴的儿童真情。

答案速查

作者一生漂泊，历经沧桑，独居异乡，回首往事，寻找精神的归宿便想到故乡，想到亲人，想到童年，“祖父”自然就成了一种象征，代表了往事，代表了作者的童年的欢乐。作者的寻根意识、归宿感、最后的寄托都能体现在这句话上。有评论家认为，也许整部《呼兰河传》只说了这一句“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这句话包含了作品所有的秘密：主题、调子、结构，还有更多无法说清的东西，整部作品只是这一句话的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