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村上春树那样奔跑

作者：王新鑫

来源：《中学生百科·成长》2015年第07期

        小艺说，十七岁的愿望是最美丽的舞者。除了因为她的舞姿曼妙灵动之外，更因为她身上有着令人心碎的年轻而纯粹的气质。

        我曾许过很多个愿望，在它们有可能实现的每个时刻。这些愿望在我合起的手掌里慢慢凝聚，汇成一个有力量的点，仿佛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功力深厚的高手一样，能将全身的内力瞬间集合，翻涌而出，然后给对手一次沉痛的打击。不同的是，我要打击的是不快意的生活，我所能拥有的也不过是最虔诚的祈祷。而这祈祷却总身着梦幻的绫罗，以一袭白裙的姿态荡着秋千缓缓入梦，我看得见她高贵典雅的身躯却无力挽留，梦醒后又要全力和青春厮缠，毫无保证可言。

        愿望本身很美，如同浸了蜂蜜的海绵。我们都想伸出年少的双手，用力挤压揉搓，从而获得些许甘甜与能量。青春的贪求更多有关于渴望，希望自己的少年生活能丰盛一点。再丰盛一点。直到其养分足够充盈，青春就可以被滋养成一场盛宴。而我们，不仅能成为这场盛宴的创造者，更是享受者。

        就像享受阅读、旅行、音乐以及感情一样。享受生命最灿烂最疯狂的放纵。不必担心外界的侧目甚至批判。因为过了这个阶段，我们就再也没有理由幼稚，没有资格矫情。

        对青春最好的优待，是不负年少，是至少要疯狂一把，是必须要做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因为现在不做以后就更没可能做了。是这样么？

        我和小艺在黄昏的操场上跑步，400米的跑道上到处都有在训练的体育生，像纤夫一样扯着嘹亮而整齐的号子，清晰得好似能吼出同样清晰的未来。如果是在白天，一定看得见他们被阳光反射的汗水顺着脸庞流淌，看得见它们颗颗晶莹的模样。此刻却被安静地隐藏在微微刺骨的风中，变成了粒粒饱满的种子，隐忍而努力。除了黄昏，就只有它们自己看得见，如珍珠般的光芒。

        小艺的脚步渐渐放慢，最终停下来专注地看着锻炼的学生。在其中一个最后抵达赛跑终点之后说：能为梦想努力的人，不管成功与否，都值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