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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城市认同感缺失的成因及对策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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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
２００８年第５期
农民工城市认同感缺失的成因及对策探析
．
温淑春。
天津
３００１９１）
（天津社会科学院舆情研究所
［提要］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扣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推进。数以千万计的农村剩余
劳动力大量涌向城市．形成庞大的农民工队伍。农民工进城不仅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也对城市的建设
与发展贡献了力量。但是，农民工在进城的过程中受到了许多不平等的待遇，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他们与城市的隔闻，弱化了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不仅会延缓我国的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还会造成社会成员之间的对立，影响社会稳定。因此，给予农民工应有的国民待遇，给农民工提供必要的社会保障．是我们
的应有之举。
［关键词］农民工城市认同：蠡缺失威因［中图分类号］Ｆ２４
［文献标识码］Ａ
对策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８２６７Ｅ２００８３５一００８２一０４
我国要想保持经济的快速持续发展与工业化目标的实现，加快城市化建设是一条必由之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数量逐年增长。农民工进城不仅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也对城市的建设与发展贡献
了力量。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年来农民工一直作为
转型过程中。工业化必然伴随着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的城市化过程。我国农村人口众多，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需
要寻找就业渠道。根据托达罗城乡人口迁移模型理论，只
要城乡收人存在着预期差距，就必然会引起劳动力的流动，而我国城乡之间的差距就使农村劳动力流向城市成为必然。城市化理想的过程是农民进入城市，获得职业，在城市定居，逐渐融人城市生活，实现从农村居民到城市居民的身份转换。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农民工进入城市后，由于受
到体制的排斥和自身素质的限制，很难真正融入城市生活。
边缘化的特殊群体而工作和生活着，他们的基本权利和合法权益没有得到充分而有效的保障，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他们与城市的隔阂，弱化了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不仅会延缓我国的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还会造成社会成员之间的对立，影响社会稳定。因此，当前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为农民工进城创造和谐的社会环境，培育农民工的城市认同感，使他们融
入城市并转化为城市居民。
追溯其根源，可归结为两方面的障碍，即社会制度性障碍
和农民工自身的障碍。
１．农民工在城市中受到制度的歧视
根据社会学研究的相关理论以及基本生活经验，一个
群体的社会地位是否平等、利益分配是否公平合理，是影响群体成员对群体的认同、支持和归属的最重要因素。当前。我国绝大多数城市在制定社会政策时极少考虑农民工，大多数农民工没有被纳入到国家社会保障统筹之中。现有的体制主要是管理他们．缺乏为他们提供相关的公共服务
的职能，［１３使得农民进城以后无法享受与城市居民同等的权
一、农民工城市认同感缺失的原因
农民工是我国经济社会转型时期的特殊概念，是指户籍身份还是农民、有承包土地，但主要从事菲农产业、以工资为主要收入来源的人员。
当前，我国正处于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
＊［作者简介］温淑春，女，天津社会科学院舆情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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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利，同工不同酬、同工不同时，更不用说享受城里人的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失业救济等一系列福利待遇。因而，进城农民工处于城市社会的最底层，在城市普遍性地受到不公平、不公正、不合理对待，其与市民群体相比不管是在基本公民权利还是就业生活水平以及社会福利待遇上都有相当的差距，成为事实上的“二等公民”，这是农民工对城市缺乏认同感和归属感的最主要影响因素。具体体现在：农民工的平等就业权、受教育权和受救助权等基本公民权利遭到不同程度的忽视和限制，得不到应有的保护和实现。在严格的城乡户籍管理制度下，农民工在城市就业受到种种限制，一些城市为了保护城市居民的利益，不惜牺牲农民工的利益，在招工程序、务工领域和行业工种等方面采取限制措施，排斥农民工在城市就业。农民工只能在城市经济的边缘、低层地带就业。这样的就业得不到法律和制度的有效保护，工资收入低，工作时间长，工作强度大，相当不稳定．对社会的贡献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他们与城市原有的工人干同样的工作，却拿不到同等的收入，更不能享受与后者同样的诸如住房、医疗卫生服务、公共教育、劳动力市场信息服务等国家提供的社会待遇。此外，农民工虽然长年生活在城市中，但没有政治参与权，即没有管理城市的权利。由于农民工在城市中受到不公正待遇，又缺乏城市政府的制度和政策支持，使他们在城市的处境非常尴尬，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他们的城市意识和对城市居民群体的归属感的发育，从而对城市产生认同危机。
２．农民工在城市中受到城市居民的歧视
农民工融入城市社会要求城市社会对农民工要有一种宽容心和认同感，但由于我国长期存在二元社会体制，这一体制中的较浓的城市封闭性和集体排斥性色彩对城市居民产生不良导向，造成了长期以来城市人普遍对农民怀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和傲慢，使他们长期以来的“一等公民”优越意识难以转变，对农民工存在心理拒斥和认识偏见，并在行为和态度上表现出歧视。他们不但认为农民工脏、土气、小气、生活节奏慢等，【２］而且把农民工妖魔化，认为城市中目前存在的较高失业率、犯罪率和工伤事故率以及城市环境的脏乱差等，都与进城农民工相关。城市市民对农民工的偏见，不可避免地会影响政府决策者的决策。更何况有的决策者自身也对农民工存在着矛盾的复杂心理甚至是种种思想误区，结果势必造成城市对农村的排斥，市民对农民的歧视，对农民工的冷淡，这个因素相对而言更容易伤害农民工的感情。城市社会对进城农民工的歧视和不友好映射在农民工的思想中再反射为农民工对城市居民群体的不认同、不满意、缺少归属感，进而转化为农民工与市民在生活交往中的互不谅解、互不认同甚至到发生剑拔弩张的冲突的地步，这种现象在年轻一代进城农民工的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有调查显示，６３％的农民工感受到城市居民的歧视，［３］遇到困难时，他们很少会向单位领导
万
方数据或同事寻求帮助，大多求助亲戚、同乡或家人。这说明与农村和农村居民相比，他们更容易对农村和农村居民产生认同，而对城市和城市居民的认同则相对较低。
３．农民工子女在城市存在就读上的不平等
近几年，农村流动人口的一个明显变化是在城市滞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举家流动的越来越多。这表明有越来越多的子女随家长流人城市，也表明城市需要为他们提供接受教育的机会和条件。据有关部门统计，进城的农村学龄儿童占农村流动人口的３％ｏ［４３虽然这几年国家一再要求各地解决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但是，受城乡两种户籍制度的影响，大量公办学校并没把接收农民工子女入学视为自己的义务，多数农民工子女仍然被排斥在城市国民教育体系之外，而农民工子弟学校条件非常差、办学困难。农民工如果想让子女在城市里的公办学校就读，每年要缴纳借读费和择校费，这对收入微薄的农民工家庭来说，根本支付不起，不少农民工只能将孩子送回老家。农民工子女不能享受到城市中的正规教育，必将引发农民工强烈抵触情绪，进而影响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对他们来说，这比歧视他们更难接受，因为子女是农民工的希望。许多农民工认为，他们自己在城市中可以累一点，苦一点没多大关系，只要他们的子女在城市中接受到比农村更好的教育，以后能变成城市居民，他们就有希望了．如果他们的子女在城市中像他们一样也受到同样的对待，不能融入城市，这对他们来说打击是很大的。如果农民工在城市中看不到自己的希望，也看不到子女的希望，他们对城市的认同感自然会降低。［５］
４．农民工在城市受到自身因素的限制
农民工由于家庭、社会等各方面的原因，所受教育极为有限。这使得他们与文化水平较高的城里人在许多方面都难以产生相同的认识，不但造成了沟通上的障碍，更直接影响到了他们政治参与的能力。同时，由于文化水平较低，没有技术专长，因此只能从事高强度和低收入的工作。他们白天忙于重活，晚上无所事事。经常感到孤独、寂寞，他们缺乏文化生活、业余生活单调。由此客观上形成了自我隔离状态，与城市主流社会、主流文化相疏离。在缺乏良好社会支持系统的环境中，面临恋爱、婚姻、家庭问题、经济问题、人际关系问题等的长期精神困扰，一旦遭遇挫折就有可能一蹶不振，或者采取一些比较激烈的对抗性行为，来直接或间接地表达他们的不满。［６］
此外，农民工的经济地位，也限制了他们融人城市社会。从事实层面看，农民工把在城市打工的收入大部分寄回家里，这限制了他们在城市的活动范围，使他们在城市的生活只能维持在吃饭穿衣等基本层面上。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人的需求有生理的需求、安全的需求、社交的需求、受尊重的需求和自我实现五个层面。农民工把大部分收入寄回家里使自己在城市的生活只维持在满足基本生理需求的层次上，就无法建立起城市人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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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城市人的消费观念和价值观念，也就无法形成“城市人”意识，不会具有“城市味”．
二、农民工城市认同感缺失的不利后果
从农民工所做的贡献与其边缘化的处境比较可知，当农民工怀着对城市文明的追求和渴望、对城市生活的向往来到城市时，却遭到歧视、冷落甚至排斥，很容易产生失落感和不安全感。他们不能融入城市，就会对城市缺乏认同感，甚至对城市及居民持一种怨恨、对抗和仇视情绪。因此，他们很容易产生一种过客心理，它将导致一系列不利后果。
１．影响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农民工背井离乡来到与农村迥然不同的陌生城市，举目无亲、前途茫茫，难免产生迷惘心理；巨大的贫富差距和较低的社会地位，又催生了失衡心理；城市居民对农民工的冷漠、歧视及其优越感更加深了他们的孤独感和无助感，使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感下降，也使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关系处于十分敏感的状态，非常容易激化两者之间的矛盾。当农民工无法通过融人城市来化解这些由残酷现实带来的负面心理时，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最终会走向反社会的极端，采取反抗性的报复行为或迫于生计而盗窃、抢劫，制造社会混乱，从而降低整个社会的安全系数，而这样的一个事实，又会反过来增加他们融人城市生活的难度，形成恶性循环．
２．影响国家经济建设的可持续发展
由于农村劳动力过剩，九亿农民中的很大一部分流入了城市，成为城市经济建设的主力，而城市经济建设又是国家经济建设的主导。游离在城市生活的边缘使农民工缺少对城市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以及对工作的荣誉感，长久只靠微弱的物质刺激而缺少应有的精神鼓励不利于农民工积极调动自身潜能，在城市建设中发挥出更大更久的作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城市能接纳农民工，给予他们与城市职工同样的报酬待遇，这样就能促进他们的消费能力，拉动内需，保证我国经济快速、健康、持续地发展。
３．影响我国在国际上的竞争力
当今国际上的竞争是各国综合国力的比拼，其本质是人才的竞争。从其自身而言，农民工无法融人城市社会主流，导致其无法平等享受远高出农村的城市教育水平，在知识和技能上得到提高。调查显示，农民工携配偶和子女进城已经是一大趋势。农民工无法在城市社会中进入角色，同样深深影响了他们的子女，这在教育方面尤其明显。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人数众多的外来子弟无法得到平等的受教育机会。无法与城里孩子一样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将影响到整个民族的素质，使我国的人力资源失去整体优势，从而在国际间的竞争中处于不利位置。
４．延缓我国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
农民工对城市不认同。一方面使得农民工难以形成城市居民应有规范和法制观念，难以形成市民观念；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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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农民工在城市生活工作中经常受到挫折，也会诱发不同程度的认同危机，使得他们更难以融入城市。迄今为止的国际经验表明，现代化过程总是与农业份额的大幅度下降和城市化的推进相伴随．在一个农村人口占人口比例很高的社会，要建立现代化社会是不可能的。中国科学院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认为，在２０５０年之前我国的城市化率必须从现在的３０％多提高到７０％以上，即年均增加一个百分点的城市化率，才能达到现代化的要求。［７］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农民工的前途其实只有一个，这就是变成为城市居民。而农民工在城市中受到的各种不公正对待产生的对城市认同感的缺乏，客观上起到了阻止他们变成城市居民的作用。毫无疑问，这不仅不利于增强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感，也不符合现代化的趋势，不利于我国的城市化．
三、培育农民工城市认同感的对策
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一个充满创造力的社会，是全体人民各尽其能、各得其所而又和谐相处的社会，和谐社会的主要基础就是确立包括农民工在内的各个社会阶层之间的和谐关系。农民工对城市认同感的缺失，将导致许多问题，也影响到我国的城市化进程。因此，各城市管理部门要把农民工纳人社会保障体系．如工伤后有医疗保险，失业后有失业保险，等等。同时，要认真执行国务院的有关规定，让农民工子女在城市中能享受到与城市居民子女同样的教育。只有多管齐下，培育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感，才能使农民工认同城市，并最终融人城市，从而顺利实现我国的城市化．
１．加强农民工的权益保障，给予农民工平等的公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