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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口吃最好的办法-纠正孩子口吃

时间:2018-09-19 21:23:05    下载该word文档

第九章:被动气流法

  我在当地的报纸上登出了一则广告,寻找那些小时候严重口吃,但是大了之后不再口吃的人。我希望和这些人面谈,来了解他们克服口吃的方法。我给每个参与者支付20美元酬金。应试者先通过电话筛选,我找出那些真正的不口吃者,最后有72人参加面谈。

  我发现其中有些人说话比正常的速度稍慢,虽然这不是很明显。另外,我发现大多数人在说话的时候有微弱气流的产生。我把一面金属镜子抵在说话者的嘴唇处,这样可以显示出水汽的冷凝,我看到在说话前,他们的口中有少量气流呼出。好像他们在每句话之前,先有一个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对这个问题想得越多,我就越发的有兴趣。这些微弱气流是什么?他们有什么作用?而在口吃者中,我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气流,而那些没有口吃经历的正常人中,也看不到这种气流。那为什么,这些人就有呢?

  我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模仿这种气流。然后我突然想到了,答案就在气流中。这种气流是用来保证在说话前,声带是打开的。这种气流是被动的,不是推动出来的。而且这种很象叹息的方式能使声带打开,并保持放松

  我以前看到的一个口吃患者说,他在吸烟的时候从不口吃,这看起来很奇怪。现在我可以解释这一现象了。那时我让他演示一下,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了一些烟圈,再开始说话。口吃没有了。

  我问他为什么认为这样会有帮助,他说这样使他放松。我那时候以为这是一种注意力分散的形式,就把它忽略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我眼前所飘过的烟圈之中。后来,我阅读了一些资料。我知道了声带是由大脑中的呼吸中枢所控制的。在平静、正常的呼吸下,声带在吸气前轻轻打开

再轻轻合上,然后开始呼气。

  声带的打开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它是喉后部一对肌肉收缩的结果。而另一方面,呼气周期,是一个被动的过程。当肌肉放松的时候,声带向内运动。研究表明,声带最放松的时候发生在正常、平静的呼气周期的呼气阶段

  在另一个研究中,专家们在试验者的声带上放置了电极,来研究说话时的张力模式。他们也研究了说话前的声带张力。研究表明普通人会在说话前1/3到1/2秒收缩声带。说话前几分之一秒的时间是非常关键的,在这一期间声带经常会闭锁。我以前曾在超声扫描仪上观察过口吃者的声带张力。我明白了如果我能够降低口吃者说话前的声带张力,那我就很有可能避免声带的闭锁,从而让病人不再口吃

  那么,这一窍门在于在口吃者说话前,让他们学会呼气,好像他们根本不准备开口说话,而只是平静的呼吸而已。大脑就会被愚弄,认为患者只是准备开始另一次呼吸。如果大脑被成功了捉弄了,那么声带就不会产生说话前的张力了

  我开始进行用气流法进行口吃治疗试验,开始的时候我让患者进行悠长的、放松地、听得到的叹气然后我让他们重复一次,在叹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说一个单音节单词。口吃不见了。我增加一次呼吸中所说的单音节词的数量,同样,也没有口吃。

  我非常吃惊。这看起来这样的简单。但是日复一日,我的结论得到了证实。患者的语言还是很流利。我的情绪高涨。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口吃会出现不可避免的反复,但是这一切没有发生。然后我决定进行下一步。我让患者发出听不出来的叹气。他立刻就按我要求的那样做了。并且对我说,在家的时候他就这样练习过了,因为他不想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到处走。他的语言现在完全能被接受了,而且一直保持流利。

  我想,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治疗方式。这种治疗方法聚焦于口吃的成因。被动气流使声带打开,并使其在说话前保持放松,这样大脑就得不到那些触发口吃反射的信号。

  但是对其他的一些患者,这种方法立竿见影的效果掩盖了后来的困难期。虽然他们一直使用被动气流方法,但是有时候仍然口吃。问题出在哪里?

  我录下了一些患者发生口吃的现场声音,总结出了四种典型错误,这些错误会引发口吃的复发。我把这称为气流法的误用。后来,我给每个患者都给于相应的指导,让他们对这些错误提高警惕,使他们保证不再犯这些错误。

  1.推动气流。在有压力的情况下,患者倾向于推动或强迫气流,而这会导致声带的锁定及相应的口吃。我提醒他们这种气流必须是完全被动的,推动气流迟早都会被大脑理解为音节“h”,然后大脑就会认为所有的句子都以“h”开头,口吃就会再次出现。

  2.没有平滑过渡 另一个困难在于患者没有平滑到第一个单词的第一个音节。气流短促,并且在气流的结束和音节的开始之间存在暂停,似乎患者屏息了呼吸,或者说,在酝酿下一次吸气。这一暂停给声带的闭锁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我告诉患者:“气流是你流利语言的生命线,你们必须在气流之后直接进入到单词。”

  3意图引起的失败 患者全神贯注于将要到来的第一个音节,因而他们在气流的结尾嘴巴就形成了此音节的口型。这样就受患者所期望的音节所影响,而影响之一就是容易形成声带张力,从而导致口吃。我提醒病人气流的目的是为了欺骗大脑,告诉它我们只是要进行下一次呼吸。如果他们开始形成第

一个单词的首音节,大脑就不会受到欺骗了。

  4 保持气流 患者为了随时产生气流,经常通过关闭声带吸入并保持气流,这样通过在适当的时间的放松声带,开始呼出气流。如果他们尝试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这样做的话,这种保持往往会转变成声带的闭锁,然后产生口吃。

  我要求患者们不要保持气流,而是让气流处于持续的运动中,也就是说,平滑的吸入气流,然后同样平滑的改变气流方向,开始呼气,在这之中不要存在任何停顿。

  把这些注意事项记住之后,我的患者反映很好。如果正确的练习使用气流法,一定会给语言能力带来实实在在的进步。但是有时候,患者还是产生口吃。虽然他们气流法用得很好,有些患者依然存在语言困难。

  我再次观察这部分患者,例如,我会听到一个年轻人气流法运用得很好,但是当发到:t”的时候,他口吃了。我录下了一些像这样的很难解释的口吃,然后进行一遍遍的重复回放。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听这些录音,考虑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妻子进来了,评论说:“你听,这些人说得多么快啊!”然后我意识到这一明显的事实,他们是速度压力型患者。如果患者害怕某一个音节,即使他的气流法用得非常好,他还是会“冲向”包括这一音节的这个单词。作为其结果,大脑会收缩声带肌肉,让他的快速语言顺利说完。这很像短跑选手,在百米冲刺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会收缩腿部肌肉。但是收缩的腿部肌肉会带来明显的好处,而紧张的声带只会阻塞气流,并导致口吃。

  在某种意义上,说话很像马拉松赛跑,马拉松选手不需要短跑选手的高的初始加速度。如果我们测量一下他们的出发前肌肉紧张度,会发现比起短跑选手要小很多。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将口吃者在说话前的声带压力降到最小,那么慢的初始速度是非常关键的。确实,如果我强迫患者放慢起始说话速度,他们的口吃消失了

  我发现被动气流法慢的初始语言速度相结合,构筑了对口吃的强大防线。这就是我说称为的:“完美方法”。采用“完美法”,患者不可能口吃。我告诉了患者们这一重要事实。我安排了存在多种压力的语言场景让他们试验,这样他们就可以亲自体会到这一方法去确定无疑的正确性。患者感到焦虑和压力大大减轻,他们所取得的成功非常显著。第一次,我们为口吃者获得流利的语言开出了正确的处方

原著---不再口吃

有许多人对《不再口吃》这电子书感兴趣,都纷纷给翻译作者“野火春风”留言或发电子邮件索取这本书,我想这样会增加“野火春风”的负担。征的“野火春风”同意,决定把这书放在论坛上,这样一来减轻了“野火春风”的压力,二来也方便广大口吃者的阅读。

这本书有很多可贵之处,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不再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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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不再口吃》一书原作者为Martin F• Schwartz博士,野火春风网友翻译并最初发表于建良口吃学校有话慢慢说论坛,后由大嘴网友最初转帖引进小猫论坛 电子图书制作:野火春风 QQ:3234721 电子邮件:zhjchina@hotmail.com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作者生平介绍:

Martin F•Schwartz博士是美国国家口吃矫正中心执行董事,同时也是纽约大学医疗中心外科的一位研究员。1962年在美国俄亥俄大学获得语言科学博士学位。1974年,施瓦兹博士将喉部痉挛确定为口吃的生理原因。

施瓦兹博士有三部著作:《解决了口吃难题》、《你能够停止口吃》、《不再口吃》,在这三本书里,他阐述了他的发现在口吃校正实践中的应用。

施瓦兹博士在各大学和医院都做过演讲,在美国和欧洲各地建立了口吃矫正/训练工作室

致读者的前言

1998年是我到纽约大学医疗中心工作的的第26个年头。在这段经历的大部分时间里,我有着双重身份。第一,我在外科工作,并从事先天缺陷的基础研究,特别是兔唇和上腭裂的研究。我的另一项工作由此衍生,这项开始于22年前,那时我偶然发现了口吃的生理原因并开展了对其的治疗。

我的第二项工作的产生纯属偶然。当我进入这个领域的时候,我的研究中心的同事们跟我争辩说口吃不是我的研究领域,我应该进行基础研究工作,这种直接的口吃临床工作意味着一种堕落,这将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

而另一方面,临床医生们也抱怨说我是一个私闯禁区者。我应该呆在我的“象牙塔内”,远离他们的“草地”。他们甚至威胁说他们将采取法律行动。

我耐心地倾听了双方的意见,然后决定继续前行。回想起来,我是正确的。这些年来我们对于口吃的理解和治疗都取得了革命性的进步。而这些都是由我对于口吃的生理原因的发现而带来的。

在我继续研究口吃的时候,口吃之间的相似性令我吃惊。无论患者来自法国、尼日利亚、日本、美国或其他国家,对他们所进行的治疗没有任何区别。

下面是从我的患者那里收集来的他们自身体验的汇总。它代表了典型口吃患者的心声。这也是为什么我为这一问题深深打动,为什么只要有可能,我就努力进行口吃研究。

“想象一下从你的孩提时代起,对每个人说话你都口吃。不是因为你想口吃,老实说,你只是不可避免的口吃。你经常努力想避免口吃,其后果是,人们常常误解你。他们认为你冷漠、懦弱、孤僻,属于那种沉默的人。

你害怕和别人打交道,但是你有很多要说,想想和别人交流多好啊。因而每个夜晚在你上床睡觉之前,你都祈祷这种可怕的痛苦明天将随风而去。但事情总不能让人如愿。

从孩提时代起,你就被带去见口吃矫正专家,他们试图向你演示如何杜绝口吃,或者以不那么令人讨厌的方式口吃。有时候和他们在一起时你的确不再口吃了,但是你一离开他们的办公室,口吃又回来了。他们那曾经那么有效果的建议,如今一无用处。

口吃降低了你的身份,它给你带来羞辱,粉碎了你的自尊。经常是,在口吃最严重的时候,宛如在伤口上撒盐。人们嘲笑你,叫你笨蛋,从不把你当一回事。

在学校里,即使你有问题,你也不愿意问。假如你不得不回答老师的问题,然而却因为口吃,说不出正确的答案,你宁愿给出你说得出错误的答案。在咖啡店里,你只点那些你说得出的,而不是那些你想要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面子。

你学习非常用功,并且因为你很聪明,只要成绩由笔试决定,你的学习成绩总是很好。你总是生活在要求口试的梦魇中,总是乞求父母向老师要求免去你的口试。一些老师比较善解人意,课堂上的学生参与比较随意。而另一些老师认为克服这一问题的办法就是强迫你参加。这种噩梦的回忆持续多年,它使你不仅在课堂上,而且无论何处,都使你越来越糟。

你想上大学,可是害怕口试。任何形式的面试都意味着梦魇,这是事实。因为这个,找工作很难,如果有哪个老板并不关注你的这一问题,那你真的很幸运。

约会是另一种折磨,那种期待使你恐惧。稍有一点点口吃都会马上破坏你整个夜晚的美好心情。偶尔你会碰到一个和善的人,他并不为你的问题所困扰,他不认为这问题有多严重,他只是看到你的内在。这对你来说实在太好了。

当你长大成人,你变得更聪明了,你学会了各种避免口吃的技巧,并且选择了一个你可以应付的职业如会计或工程师,计算机编程,开卡车等等,这些事情都可以一个人完成。

你的父母放弃了。他们不再提到你的苦恼。好像口吃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你的朋友和熟人的做法也都一样。他们都努力保护你,让你的让人痛苦的毛病不为人所知。

你尝试喝酒并服用其他违禁药物,因为你听说这些东西有时候会有效果。但是他们对你没有用,只会让你更糟,所以你不再尝试。你尝试服用镇定剂,反厥剂,测试中的阻断药那些现代医学认为对你有用的药物。但是还是无功而返。

你参加了一个有由口吃者组成的团体,但是你好像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你尤其不能忍受看到那些比你还差的人,那意味着如果你的情况变糟的话,你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说口吃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影响,那只是最保守的说法。他以那样阴险的方式渗透进你的生活并完全控制了你的生活,他让你经常想,这样的生活是否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你放弃了,你不再寻求答案,你加入到否定你的阵营,并利用这一阵营来否定自己。 幸运的是,这一悲哀的故事已经是过去时了。不仅因为我们有了非常有效果的技术,还在于他起效非常快,经常在几分钟内让你完全杜绝口吃。我们尽力完善这一治疗过程,让这一矫正方法成为你的习惯,而且我们在消除跟口吃联系在一起的心理因素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更重要的是我们对未来的希望。前景是美好的,对大脑内部工作的研究正在进行:直接引起口吃的神经中枢已经被找到了,21世纪人们很有可能找到彻底的治疗方法。

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能通过一种简单的方法来使你不再口吃。通过短期的练习,形成一个永久的,新的习惯。

很明显,没有人愿意在口吃下去了。

第一部分:口吃的生理原因

第一章:发现口吃的生理原因

纯属偶然,我发现了口吃的生理原因。虽然原来没有料到我能做出这一发现,无疑这还是改变了我的职业方向。那是1974年,那时我是一名语言科学教授,帮助实施一项手术,使那些先天上腭裂的患者提高他们的语言能力。当时我使用了一台声谱仪。声谱仪是产科医生使用的一种超声设备,这种设备放置在产妇的腹部,可以观察胎儿的情况。

声谱仪上和腹部接触的部位称为传感器。只有在我的工作中,传感器才被放置在被安排进行手术的上腭裂患者的颈侧,来研究其喉部运动模式。对病人的喉部运动情况作详细分析对于寻找合适的手术部位是非常必要的。我们将从喉咙的这一部位取一块组织来盖住口腔上颚的一个小孔。

其中有一个病人口吃,借助于声谱仪,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每一次口吃开始时,喉部强烈收缩。首先产生收缩,然后才是口吃。这非常有规律,我不禁停下来,详细考虑这一奇怪的事情。

我没能找到现成的解释,然后我打电话给一位语音病理学家,问他是否知道我所观察到的喉部收缩和口吃之间的关系。。他说,他不知道,因为语言病理学家从来没有在说话的时候观察过喉部运动。

我非常兴奋,因为我看到了新发现的前景。我们安排了几个口吃患者进行超声检查。在两个星期内,我一共检查了5位,每一位患者都显示了同样的收缩模式。

后来我知道我开始所观察到规律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开始系统地将传感器沿着患者的颈部移动,来观察喉部收缩在垂直方向上是否在强度上不同。很快得到了答案:越到喉咙深处,收缩越强烈。

喉咙位于喉的上部,而喉中包含有声带。声带是两块小的水平折叠组织。喉的两侧各有一块。喉位于气管(风道)的上方,他的前方是喉结。在说话时,声带被数对肌肉带动,使他们轻轻接触。说话者通过从肺中呼出气流产生一定的气压。当气压足够大的时候,气流将声带吹开,使声带震动发声。这种声音是语言的原材料,通过嘴唇、舌头、下巴、牙齿、上颚和其他发音器官的运动,它被转变成语言。

当把传感器放到口吃者喉部位置后,本来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每次口吃发生时,声带将轻微抬起,然后猛地合上,这种收缩要比在喉咙里观察到的还要强烈。

我想,这是整个发声活动的中心--声带--被强迫合上了。因为一些原因,口吃者强烈地绷紧他们的声带,使发声所需的空气无法通过。它使我想到了医学上所说的喉部痉挛--一种强烈的声带闭锁,有时会在手术后发生。从我的超声检查结果来看,口吃者似乎存在短时间的喉部痉挛。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提出了一个当时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解释,但是事实上被调查者一再证明。也就是说,所有口吃的源头在于声带的闭锁。但是在当时,我并不理解我所观察到的语言困难和声带之间的关系。

我开始仔细分析口吃者的语言困难。例如,有的患者在说话前,在口中快速吸气。他们报告说,这可以使他们语言流利。我很快知道了为什么,患者吸气越快,声带张得越开,可以允许更多的空气通过。患者正是通过快速的吸气运动来分开闭锁的声带,这样他们可以在声带再次闭锁前开始流利的说话。

同样的,有的患者在每次呼吸结束时开始说话,其实他们在不自觉地采用另一方法来打开闭锁的声带。在肺中存在神经末梢,他们可以检测肺中的空气量。如果一个人在说话前呼出了肺中的大部分空气,这些“探测器”检测到了他们所认为的即将来临的肺部窒息,并且给大脑发出信号开始下一次呼吸。喉部后侧的一对肌肉将收缩,强迫声带打开,准备通过吸入的气流。在大脑强力驱动这对肌肉打开声带时,口吃患者不可能口吃。

其他口吃患者说,他们在第一次吞咽后说话时,不会口吃。在吞咽时,声带由于条件反射而紧紧合上,防止液体或固体食物进入肺部,而在吞咽后,由于同样的条件反射,声带被有力地打开,这样可以继续进行呼吸。这些患者不自觉地发现了这一规律,就是进行吞咽后的一瞬间,他们开始可以说话,而不再口吃。

口吃患者的非语言行为现在一切都明白了。然而,我仍然搞不清楚,声带闭锁是怎样产生我所看到的多种多样的语言困难的。

第二章:寻找口吃反射

闭锁的声带是怎样导致各种形式的语言困难的?和我探讨过这一问题的语言治疗专家认为,语言困难可以分为三类:停顿(有时也称为阻塞)、重复(单词、语音、音节)、拖长(也是语音或音节)。但是这种分类似乎有些武断,而且也没有把我所观察到的明显差异包括进来。它也只注意到语言行为,而完全没有考虑到非语言活动。

大多数的语言病理学家模糊的把口吃概念化为呼吸、声带、发音机构之间的不协调。然而,这种失调的准确本质从来没有被弄清楚,并且似乎也没有被研究过。

如果患者真的存在着这种"失调",那为什么患者大声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这种"失调"就消失了呢?为什么这种"失调"不是一直会出现,而只是出现在某些单词上呢?

阅读了一些文献之后,我感觉口吃的生理原因还是在于声带,其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声带收缩所引起的。但是我还不能了解这种反应的准确的本质,直到有一天,由于偶然,我找到了答案。

我每天都要通过一扇门进入办公室。这个过程每天都是一样的。我走近门,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旋转,把门拉开,走进去,然后门在我身后自动关闭。这个过程总是这样运转的,我也一直期望他这样运转,他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但是有一天,我楼上的办公室的水管破裂,水慢慢渗过天花板,滴落在木门上,木门受潮膨胀,卡死在门框里,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水是慢慢渗透的,而我没有看到。

因而我走进木门,就像我数年来一直所做的那样,用手拉住门把手,旋转,拉门。但是门没有动,门卡住了。我的第一反应是用力拉,但是没有用。因而我更加用力的拉,最后,终于费劲的拉开了门。

20分钟以后,我回到门边,发现门又被卡住了,我立刻用力猛拉门,门打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遇到了和口吃者同样的情况。在仅仅尝试过一次以后,20分钟后,我就学会了用力把门打开。我学会了"费劲"

膨胀的木门好比是闭锁的声带,我用力拉门正如口吃者说话时费劲的行为。我一开始时用力,我成功了,门打开了,这一事实意味着我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因而,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会费力去做同样的事情。并且我也正是这样做的。

把上述的事实和口吃联系起来看,约翰费力的说出他的名字(拉门把手),几秒钟后,成功的说了出来(把门打开),说出他名字的行为(正在打开门)成为他费劲(口吃)的回报,而正是这种费力,使他成功的说出了名字。

我开始怀疑我所观察到的口吃都是从后天学习得来,我所观察到的口吃现象的不同只不过是雄辩的证明了:在对付同样的核心问题-喉部痉挛时,人们学会了用不同方式的"费劲"来解决它。最终,形成口吃反射。所有口吃时的"费劲"现在都被看作是后天学得的口吃的自我解决方式。

几个疑问现在一起出现了。从我对发音器官的解剖学和生理学知识看来,我知道在声带内存在微小的神经末梢,这些神经末梢能够监测声带的紧张度并且将这一信息发送到大脑。当声带的紧张度达到一个临界的门限值,这些神经末梢就发出一种特定模式的刺激。我现在开始明白这是当这一特殊模式的刺激达到大脑时,大脑触发口吃反射。

当外界存在明显的压力时(没有特指),口吃者锁闭他的声带,这是先天的反射。声带的锁闭,相应的,触发他的口吃,这是后天学来的反射。所以存在两种反射-一种是先天的, 另一种是后天习得的。

我问过我的一位同事,他的专业是学习心理学,象口吃这样一种激烈而且多样的行为是否可能通过后天学习获得。他的回答是给我看了一部关于学习自残行为的影片,并且指出,大多数生理上的攻击行为都可以通过文化熏陶学得。我所看到的语言困难和这些相比要温和得多了。任何能带来回报的行为都能通过学习得到。在口吃之后,随之而来的语言行为明显是一种足够大的回报,使他们学会口吃。

他进一步指出,大多数人通过后天学得的行为,都会获得另一种回报。他怀疑这种回报也存在于口吃中-即焦虑的减轻。只要一种行为能够降低口吃患者的语言的焦虑,对他们来说就是有回报的,他们也会乐于学习。

我回想起许多口吃患者报告说,他们宁愿采用词语替换也不愿意口吃。正如他们所言,他们在心理上会往前搜索,这样,他们可以在谈话时避开比较害怕的单词,或者立即把这些单词替换为他们能够发出的单词。成功的避让害怕的单词可以降低他们的焦虑感,因而也是有回报的并能被学到。单词避让正如口吃一样,也是一种反射。另外,为了进行单词避免,口吃者不得不养成说话时"往前搜索"的习惯,因而,这也变得有点条件反射性质。

我明白了,口吃其实是四种后天学得的反射。一:明显的口吃 二:单词避让 三:场景避让 四:往前搜索的习惯

第三章:压力

对于口吃的心理原因解释非常让人信服。口吃患者承认在有压力的情况下,他们的口吃会变得更糟,他们并报告说,在独自一人或者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他们说话没有任何困难。

口吃患者多年来一直到心理专家或精神分析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但是公布的治疗结果并不令人振奋。口吃很少有所改善。精神分析专家的通常的解释是这一问题非常根深蒂固,大多数在2-6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因而必须靠大量的治疗工作才能触及问题的本质来进行有效的治疗。虽然多次的心理测试表明口吃者其实和普通人群没什么两样。

我看到有一个口吃者已经有了17年的口吃历史,总计花费了85000美元来进行心理治疗。我想在我的评价表里这个年轻人可能是我见过的调节得最好的口吃患者。

直到今天,这一神话仍然存在,即认为口吃是一个心理问题。每年许多所谓的专家都为这一问题大书特书,各种文章频繁出现在报刊杂志上,从而又加深了这一认识。精神分析专家继续用这些长期以来证明存在很大问题的方法治疗数以万计的口吃患者。

弗洛伊德早就知道单用心理疗法的不足。在一本他早期的书里,他写道:“无论口吃的源头在哪里,用我所创立的方法来治疗都是不足的,因而我拒绝在对这一问题进行更深的探讨。”

但是毫无疑问,外部压力对声带的紧张度有影响。我曾和我的一位物理治疗医生朋友讨论过这一问题。这位朋友擅长物理治疗和康复,他告诉我一项于1953年发表过的研究。德国建立了一家实验室对世界级运动的生理状况进行研究,希望籍此能够增强运动员的运动能力。作为这一研究的一部分,调查者考虑到了压力对运动员的影响。

这一研究发现运动员在有压力的时候会收缩他们的肌肉,但是最有趣的是,他们的肌肉收缩集中在身体的某一部位--最常见的是肩胛带、腹部、后背、脸部与手。这种集中后来被冠之以术语“标靶”,这种压力的集中是天生的,绝大部分来自于遗传。

也有一些不太常见的“靶心”,其中之一,影响了世界百分之二的人口,就是声带的肌肉。后来的研究揭示了所有的口吃者全部来自于这2%的人口。口吃者在有压力的情况下,声带会紧张。这一特性与生俱来。

在这一研究中,绘制了男人和女人的全身图,找到了“标靶”的性别差异。例如,男人在紧张时,声带收缩者是女人的五倍,在同样的情况下,腹部肌肉收缩者女人大约是男人的三倍。

我把这一研究结果给语言病理学家看,他指出,声带紧张男女51的比例正好可以解释研究文献中所报告的口吃患者男女51的比例。

第四章:引发口吃的八种心理压力

很明显,声带闭锁的产生必须有外部压力的存在,因而我向口吃患者询问什么样的压力会引起他们的口吃。我开始在他们汇报的资料中寻找普遍的、统一的特征。我假设了几种压力类型,列成了一个表,并且将这个表提供给口吃者,让他们进行评论。这样,我提出了所谓的口吃者的八种压力场合。

1.场景压力。 我问口吃者在什么情况下,他们说话更加费力,最多的回答是:“打电话的时候”。超过80%的口吃者说,他们有些害怕打电话。我所看到的一个19岁的青年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在我的办公室里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不怎么口吃。

作为我的诊断评估的一个部分,我让他提起电话,打给查号台接线员,查询一家百货公司的电话号码。他拒绝了。我要求他必须这样做,告诉他这是我的测试的一个重要部分。他请求我不要强迫他使用电话。他承认说他已经有几年没有使用过电话了,对于电话,他有一种梦魇一样的感觉。

一个最不寻常的场景是一位牧师提出来的,他非常害怕在教堂的讲道坛上说话。从孩提时代起,他就有口吃,但是,他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克服了口吃。在神职任命后,他被安排在一个小型教堂里。数年以后,他被授予了一个新的职位。星期天,他进入这个教堂,欢迎800名教徒。但是听众的数量使他非常不安,他的声带出现了闭锁,他的声带中的反馈受体触发了口吃反应,而这种口吃反应在他身上已沉睡多年。

他开始服用镇静剂,但是有效的剂量又会带来有害的副作用。医生告诉他必须停止服用镇静剂,因而他决定离开神职工作。他向主教提出了他的决定,告诉他很明显口吃不适合他的工作。主教是个实际的人,建议他先找找语言治疗专家看看。

2.单词或语音压力。 大多数口吃者都会试图特定的单词,并且经常汇报说他们发某些特定的语音有困难。这种形式的压力,正如大多数其他形式的压力,也是后天习得的。同样的,这种压力有很大的可变性,口吃者可以学会害怕任何语音,并且这种害怕还会定期改变--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今年害怕“p”和“t”,而明年害怕“b”和“k”音节。有时候,口吃者可能什么音节都不害怕,只是这种害怕以后还会出现。

更常见的是害怕某些单词。几乎所有的成年口吃者都会一定程度的“单词恐惧”,更常见的是紧紧害怕一些特定的单词。我曾经治疗过一个律师,他只是在遇到大约20个特定的单词才会口吃。他列出了一个清单,然后我们就训练这些单词。经过几次治疗后,他的问题就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另一个患者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比较困难,他把他的名字合法的改为一个他很容易发音的名字,但是他又对这个新名字口吃了。他还找我的时候,他还是说不出他的名字。我鼓励他试一试。虽然他有这样的困难,我还是让他继续尝试。我帮他在尝试时计时。阻塞持续了2分钟38秒,整整238秒的无声时间,伴随着激烈的摇头,除了偶尔的深呼吸时间。他的抽搐最终终于结束,说出了他的名字:戴维。

另一个患者说当被问到这一问题:“你在那里长大的”,他总是要撒谎,因为他说不出“Westport”这一地名。许多患者都说他们在课堂上经常给出错误的答案,因为他们说不出正确的答案--但是他们又必须说些什么。有一个患者告诉我他28岁了--他这样说:“比27岁大1岁”。许多患者都哀叹道在餐厅的时候他们经常不得不吃他们不喜欢的食物,仅仅因为他们无法说出他们想吃的菜。

单词替换,在最好的情况下,都是令人尴尬、令人沮丧、令人为难的。这总是由于单词或与语音压力引起的。

3.权威人物压力。许多患者说,在那些被称为权威的人物面前,他们发言困难。他们说,和老板,老师谈话,或者参加面试,他们都会有困难。

一个患者说道,当他因为超速被警察拦下时,他必须参加酒精测试,因为他无法回答警察的问题。

另一个患者说,在他的学生时代,他对老师的提问和回答都是以书面形式提交,然后由他的同学大声朗读。

事实上,所有的患者都说,他们经常只是对某些人口吃,例如,对父母。父母经常记下孩子在家的口吃,然后将条子递给学校,要求学校的语言治疗专家处理好这个问题。但是在这些临床医生面前,他们又没有任何口吃的迹象。医生们不清楚这一点,这些孩子,只是在父母权威的压力面前才会口吃,在其他场合,口吃又消失了。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年轻人,她对自己的未婚夫从不口吃,而只有对自己的父亲才口吃,而不是母亲。

另一个患者说,他对自己工作中的同事从不口吃,但是当这个同事升职了,成为他的上级,他就会口吃。他现在认为权威角色及其出现的场合会引起他的压力,并带来相应的口吃。

4.不确定的压力。 患者在无法确定如何正确行事的情况下,经常会引起语言困难。例如,在一个不熟悉的场合下,如遇到新邻居,换了新工作、见到一些陌生人。再无法确定一个单词的正确发音的情况下,也会引发压力。

在口吃患者尝试学习一门外语时,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困难非常明显。这里有一些不确定性在起作用。第一是不能确定发音,其次是不能确定单词含义。第三,不确定语法。无疑,许多患者说在说所学的新语言时,几乎每个单词都口吃。

5.生理压力。口吃患者有时候说在疲劳或生病的时候,说话愈发困难。确实,欧洲在19世纪时,有一所医学院主张口吃的主要原因是缺乏睡眠。因而医生要求口吃患者一天睡足14小时来进行治疗。早期的一些医生认为只是身体的一部分疲劳,通常是舌头。他们设计了一些装置来支撑舌头。这些东西一般由金子或象牙做成,被带在嘴里。这些装置本质上起了分散注意力的作用,因而,临时性解决了口吃的问题。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口吃几乎都会复发,并且,更严重了些。

我们不必回到19世纪来进行那些治疗,他们都是以语言的休息作为治疗这一问题的方法。

我遇到过一些人,他们曾接受过一位来自俄罗斯的医生的治疗。他主张口吃是由于发音器官的过度劳累而引起,因而他要求患者6个星期不要说话。在这段完全沉默的时期后,再开始的几个星期,他们被要求以单个单词说话。然后过渡到用短语,最后再用完整的句子。

当遇到外界的压力之后,声带闭锁,无疑,这种方法必然失败。

生病肯定也是压力的原因之一。乡村西部歌手Mel Tillis在三岁时生了疟疾之后,开始口吃。丘吉尔的口吃源自于小时候一次严重的跌倒。

6.外部压力。这种压力也可以成为“坏消息”,如果你刚被解雇,亲属得了致命的疾病,或者你的汽车被盗,这就是外部压力。患者说外部压力明显对语言困难有影响。

我治疗过一个病人,采用我的治疗技术,他表现得很好。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集治疗,他基本上在任何场合都没有口吃的迹象。他离开我这里,回到他在俄亥俄州的家,他对他的发音技巧很有信心,确信经过持续训练将会加强并永久建立这些新习惯。

然而,当他回去的时候,他发现他的房子被洗劫一空,并被烧毁。外界的压力是如此之大,他花了整整6个星期的时间才恢复他控制口吃的能力。

我曾经见过一些在竞争激烈的广告业工作的病人,他们在治疗后能应付大多数的情况。当时当客户们一再抱怨说要另择广告代理时,他们还是会出现口吃。我回忆起一位布景师,在他的艺术作品被主要的客户回绝后,他的语言状况就会恶化。

7.速度压力。可能最常见的压力是速度压力。速度压力是孩子口吃的罪魁祸首。这主要源自于说话速度太快。

几乎所有的患者多少都为此所困扰。对很小的孩子,速度压力经常是他们唯一的压力。当他们慢慢说话时,他们就说的流利了。成年人,却有其他形式的压力,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说,放慢说话速度并不能使他们说话立即流利。

一个事实是,大多说成年人并不知道他们说话速度太快。确实,我测量过他们每分钟所说的平均单词数量,在流利的时候,语速在正常范围内,也就是说,大约在130单词/分。问题不在于他们的平均语速,而在于他们说第一个单词的速度有多块,也就是说,他们开始说话的时候速度多快。

这一速度经过测量,发现是平均速度的四倍。换句话说,口吃者,不是以一种慢的、从容不迫的方式开始说话,而是以一种急迫的方式。

如果一个患者总是在第一个词上口吃,这意味着他说得这么快是因为他想“尽可能快的逃离犯罪现场”。当然,他所不明白的是这一愿望导致了速度压力,而这恰恰导致了他想逃离的语言阻塞。

8.基础压力。在声带内和声带一周有16对肌肉,假如你在其中的任何一对放上一个电极,你可以轻松的记录到其上的张力。这一压力时刻存在,其数量级变化很大。这种变化来自两个主要影响。

其一是脑部荷尔蒙--它通过某个大脑中心施加影响,已经显示出来它能显著增加肌肉压力。当患者说他们语言能力变糟糕,并且找不到明显的原因,一个通常的解释是这些荷尔蒙的增加。

压力的第二个源泉是长期,持久的下意识冲突。这一冲突在你的生活环境发生变化得到加强。可能一个新的工作,碰到一个家长式作风的老板,会带来一些潜在的情感反应,这些反应可能没被认识,但是它通过的你的语言释放出来。或者,当配偶想和你离婚,微妙的影响了你们良好的关系。使你们的关系出现了不稳定,使你产生了焦虑,相应对你的语言产生了负面影响。尽管你们双方都期望着离开对方,还是会产生这些影响。

当这两项压力同时产生,同时伴随着其他7种压力的任何之一,声带的总压力将非常高,使患者几乎无法发声。这一点经常可以在小孩身上看到,他们的基础压力随时间的变化非常之大。父母们因为这个备受打击,他们说,他们的孩子可以数周没有口吃,但是过了一夜,口吃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许多这样的孩子都在他们说话流利的时候被带到我的办公室来。他们的父母马上向我保证,他们的孩子口吃,并且有时候也很厉害,而他们的孩子说话一点不费力,他们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他们几乎不能解释这种波动,我把基础压力向他们解释之后,他们对我的的内疚大大减轻了。

第五章:口吃的四种类型

我对大量的口吃患者进行了检查,总结出了口吃的四种类型。

1型口吃是最常见的。在说话的时候,外部压力引起了声带的闭锁,从而带来了口吃。这一类型的语言困难包括停顿、重复和音节或单词的拖音。一般语言正常者所认为的口吃就是这种类型。

第二种是2型口吃。同样的,压力引发了声带的闭锁,条件反射般地触发了语言困难。但是这种口吃不是发生在当前正在进行的谈话中,而是发生在这之后。这种口吃可能非常厉害,口吃者会中断当前的谈话,直到这一语言困难过去。所以当这一口吃发生时,语言还是流利的。

2型口吃者在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的动作相当让人吃惊。他们可能会猛烈的摇头,紧咬牙关,双目紧闭,双手乱舞,而在电话的那一头,却听不出什么异样,仅仅在听起来很正常的语言中有些停顿。如果接电话的人知道对方的语言困难这样大,他可能会感到吃惊和恐惧。

后来我在英国治疗过一个口吃患者。我和他约好在伦敦郊外的一个小型飞机场见面。他是一个飞行员,有机会鸟瞰这个城市,可以周游全球。

作为一个2型口吃者,他和控制塔通过无线电联系的时候语言听起来很正常。但是当我们租车驶入机场跑道的时候。我明白了他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口吃,我知道未来的这段路程将是相当颠簸的。

他确实是这种类型的口吃,因为他的口吃使他动用了他全身的力量,包括手和脚。在每一句流利的话之后,都伴随着迅速并且犹如飞行特技般的摇头晃脑,让我感到非常吃力和觉得有点晕车。

我们安排好由他开车送我回伦敦。这一段旅程花费了1个小时。我记得他一直在说话,当他说话的时候,车子就会颠一下。

2型口吃明显表明声带痉挛的解决和语言本身无关。对大多数1型口吃者而言,他们所出现的语言困难只是表明他们不能在开始说话前通过肢体动作解决自身的困难。

外部压力也会引起3型口吃者的声带闭锁,但是他们不是去费力的去说,而是选择了暂停和等待,直到声带不再闭锁,他们有几种方法来达到这一效果。他可以用一些恰当的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可以被动地等待外部压力降低,或者静静吸气来打开他的声带,或者通过吞咽来达到同样的效果。我治疗过的一个病人在停顿的时候会轻轻的咳嗽,来打开他的声带。

另一个病人会停下来,微笑,抬头看天花板,在继续说话前看上去像陷入了沉思。如果你在他“沉思”的时候,盯住他的喉结看,你会它发现不停的快速上下运动。这个病人所做的其实是一系列快速的吞咽,使他的声带打开。如果一次吞咽就行了,那停顿就很短。如果他的声带马上再次闭锁,为了马上开始说话,可能就要吞咽两次,三次或者四次

在那微笑和沉思下面,埋藏着激烈的、隐藏的、一心一意的努力。这种努力是用来对付引起呼吸和语言阻塞的喉部痉挛的。

最后,4型口吃在其口吃还没有开始之前,口吃就结束了。他们采用口吃避免的方法,他们会下意识的往前搜索,提醒他们“前面的麻烦”。

这一类型可以称为隐性的或“密室中”的口吃者(将在下一章讨论)。到国家口吃中心治疗的口吃患者有20%是这一类型。这些患者避开某些单词、语音以及说话场合。没有人知道他们口吃,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是保持持续的语言警惕。

1型口吃是典型类型,口吃者中这种最多。说话费劲是语言的一部分。2型口吃,虽然口吃的次数少一些,说话也要好一些,仍然被认为是口吃。3型和4型是可以被社会所接受的,他们并不认为是口吃。这两种类型的口吃者很少寻求专业帮助,尽管这种口吃经常会带来相当高的精神代价。

我检查过的成年患者越来越多。我发现了这四种类型的混合体。例如,有一个患者结结巴巴说出自己的名字,在说自己的职业的时候,采用词语替换,在介绍自己的经历的时候,采用咳嗽来放松自己的喉部痉挛。我也发现大多数患者都是几种类型的混合体。当然,也有一些“纯”类型,诊所医生们偶尔也能看到。他们大多是1型和2型。3型和4型很少看到。不是因为他们的数量不多,而是因为他们很少寻求医生的帮助。

第六章:隐性口吃者

在我对口吃者的治疗工作中,我发现他们都很聪明,他们在说话的时候会快速扫描他们害怕的单词,然后要么把话题岔开,要么用同义词替代。所有的口吃者都在一定程度上采用这种方法,但是有的患者反应很快,看起来他们好像已经不再口吃了。我把这些人称为 “隐性口吃者”。这些患者占所有来治疗的口吃者的20%

丘吉尔是一个隐性口吃者。他的词汇量很大,因为他一直采用单词替代来避免口吃。这一类型的口吃者是一部活字典,他们喜欢玩填字谜游戏。因为他们并不口吃,他们在社会上混得不错。

我想起来我曾经对一个隐性口吃者做过测试,后来我写了一封信给他。他的妻子打电话给我说,她收到了这封信,但是她对信的内容感到奇怪,因为他的丈夫已经19年没有过口吃了。我告诉她她的丈夫是一个隐性口吃者,他一直在避开某些单词、语音和某些说话的场合。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她向我问了很多问题。“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他让我打这个电话,总是让我在饭店点菜,并且从来不在家长教师联谊会发言的原因吗。”在她问这些有说服力的问题的时候,从她颤抖的声音里,我可以听出来她开始理解她丈夫的一些行为了,而关于她丈夫的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我建议她和她丈夫谈一谈,因为我想如果她丈夫想进行成功的治疗的话,她的帮助是非常宝贵的。

隐性口吃者说他们一天下来精疲力尽。对他们来说,从来没有懒懒散散的交谈,他们总是忙于搜寻、替代、避开单词。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比显性的口吃者压力更大,因为对于后者来说,每个人都知道他口吃。人所共知了。如果有人知道他口吃,他就必须保持高度警惕,这样就会让他很疲劳。

隐性口吃者说,为了努力隐藏口吃,他们经常会说一些不恰当的、愚蠢的或者没有意义的话。他们也经常不把句子说完整,其希望于听众自己添上缺掉的单词(这些单词对于他们来说是难发的)。

我想起来我治疗过的一个理发师。他的名字叫皮埃尔。但是他总是以很重的法国口音来说他的名字。作为我评测的一部分,我问他他是那里出生的,然后他告诉我,他是在布鲁克林(纽约南部区名)出生的。我以为他是在法国长大的,我问他他在那里上的学。他还是回答说是“布鲁克林”。“你的法国口音是假的?”我问道。“是的”,他回答的时候不带有任何口音。然后他告诉我他发现如果以这种方式说话,他不会口吃。他为了避免口吃而以法国口音说话,别人对此并不介意。同样的,假如他说不出一个特定的单词,比如说--梳子--他会指着梳子说:“这个东西用英语怎么说?他用这种策略非常成功,当他的大舅子建议他做他的保险代理的时候,他想干这个工作,然后就想到了治疗。

隐性口吃者为了隐蔽他们的口吃,会使他们达到精神紊乱的地步。我评测过一个患者,他是新英格兰国家高级法院的法官。他是一个隐性口吃者达三十年之久。虽然他形成了单词替代的习惯,这使他的语言风格非同一般,但是他运用得很好,使他的语言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每天服用适量的安定来控制自己的压力。他这样做了超过了15年。当他和妻子在加勒比海的游艇上度假的时候,他决定不再服用安定。只过了一天,他就发现自己对安定形成了依赖性。他只好继续服用安定。

在他的圈子里,他是个受人尊敬的人物。很多人钦佩他的法律专业知识。很自然的,他被任命为联邦法官。但是他拒绝了这一任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借口说他喜欢现在的工作,而每个人都知道联邦法官的位置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荣耀。

他来找我,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想逐步降低所服用的安定的剂量。他认为只有消除了作为一个隐性口吃者所感受到的压力,他才能实现这一点。第二,才是他来找我的真正的理由,他向我解释他不接受联邦法官职位的理由:因为在最高法院,他可以向陪审团解释罪案指控,而在联邦法院上,他必须逐字逐句的读,不能用单词替代,因而很明显他不能接受这一职位。

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倾诉他的苦恼,承认他的苦恼明显的释放了他的压力,从而降低了他的基础压力。我没有立即和他见面,他还不愿意用我的技术来代替他用得很好的单词替代方法。但是一年以后,他又来找我治疗,因为他又获得了一个他想要的职位,这次的治疗很成功。

口吃者的数据表明,男性口吃者是女性口吃者的五倍,而对于隐性口吃,这一数据到了过来。在这本书的附录里所提到的研究报告说,他们研究了87名隐性口吃者,其中包括62名女性,25名男性。比例是2.51。这一数据表明,女性更倾向于隐藏她们的口吃。

我治疗过的一名女性患者说,她知道12岁的时候都不隐瞒他的口吃,但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学习用单词替代,并且避开某些说话的场合。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的回答很有启迪作用,她说:“说话结结巴巴太不像女性了。”我觉得这里面有一定的道理。男性口吃者觉得说话吃力一点没有什么,而女性口吃者觉得说话时身体的运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当然没有人知道是否这就是这一问题的答案。但是这一事实是明摆着的,隐性口吃女性是男性的2.5倍。

隐性口吃者比起那些公开的口吃者来说,他们进步更快,因为所要完成的任务不多--他们已经有很好的社会地位,他们自己以及他们的同事也不认为他有缺陷。他们自尊,并且融入了主流社会。当他们不再使用单词替换的时候,他们的日常生活就显得完美无缺了。

另一方面,显性的口吃者,口吃对于他们的生存环境,却有着直接和负面的影响,并且为此深受痛苦。他很缺乏社交技巧,当他不再口吃时,他必须开始学习怎样和周围的人打交道。有一个患者对我说:“舒瓦兹博士,既然现在我不口吃了,那我对别人说些什么呢,我能谈论些什么呢?

我经常告诉隐性口吃者:“假如你是显性的口吃,现在语言没有问题了,那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个好事情,因为人们不用再看或者听你结结巴巴的讲话了。对你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因为你现在终于没有这一苦恼了。如果你是隐性口吃者,那仅仅对你自己来说是好事,你不能期望社会来了解、关心或者对你隐藏的问题感兴趣。现在所得到的是:你终于能够随心所欲的说话了,可以说你想说的,无论在那里,也无论在何时---而且没有任何害怕。”

我曾经治疗过的一个患者在他学会了我所教的技巧,并且练习了几个月以后,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这样对他说:“约翰,在某种意义上,现在你说的话比以前有意义多了。”

第七章:原发性口吃和继发性口吃

如果研究口吃的语言症状的时候,不考虑口吃的初始形式和高级形式之间的区别,那这种研究是不完整的。这两种形式称为初级口吃和高级口吃。他们是按照口吃强迫性的不同和其发生位置的不同来定义的。据说初级口吃仅仅在每句话的开始部分有强迫性的重复.而高级口吃者的语言困难会发生在一句话的任何部分。

我对患者进行了大量的检查,得出结论认为这样强加的分类是错误的。3型和4型口吃者,他们在公开场合从来不口吃,但是显然他们属于口吃的高级形式。因而我认为,如果运用得当,诊断时所问的三个问题能够得到更为有用的信息。第一个问题是:“你说话时,有时候你是否会往前搜索对你来说困难的单词,并且用其他的单词来替代它呢。”第二个问题是:“在你口吃之前,你是否就能大致知道口吃在什么时候会发生呢?”第三个问题是:“当你自己对自己大声说话时,是否会口吃?”

原发性口吃者对这三个问题都会回答不。 事实上,对于很小的孩子,这些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孩子们不理解这些问题表明孩子们没有预料的压力。这样的孩子毫无疑问只会在句子的开头发生重复或停顿。然而,这种行为却是强迫性的。

继发性口吃者通常回答前两个问题回答是,而对第三个问题回答不是。如果他们对第三个问题也回答是,这表明他们的总压力相当的高。继发性口吃通常会显示出很强的语言困难,这一困难会发生在句子的任何部分。

正如我所指出的,用口吃发生的激烈程度来区分这两种口吃者,是没有用的。例如,20%的口吃者是隐性口吃者,或者说是“密室型”口吃。他们从不口吃,但是他们会往前搜寻难发的音节,单词,并且避开它们和容易口吃的场合。没有知道他们口吃,他们公开表露的语言困难是非常轻微的,几乎就不存在。

所以这两种口吃的区别不在于口吃行为的激烈程度,而在与是否存在预料的外部压力。口吃者是否会预见到难发的音节、单词或者害怕的语言场景向自己逼近?对大多数七岁以下的的孩子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因而他们是原发性口吃。对大多数超过10岁的孩子来说,答案是“是的”。他们是继发性口吃。对于其中的三年过渡期,存在一种“过渡期口吃”。在过渡期,孩子们说他们害怕在某些场合说话,但同时他们又不知道自己对哪些音节、单词存在困难。在这段时期,孩子也说,他们知道有些他们害怕的单词就要来了,但是其他的难发音单词到来他一无所知。一般8岁大的孩子能理解以下的问题:“有时候你说话会有困难,是这样吗?如果你知道你存在语言困难,那你知道哪些单词会对你带来困扰吗?--你知道这些困难的单词什么时候来吗?”孩子可能会回答:“有时候知道。”然后问他下面的问题:“你的意思是有时候你知道这些单词什么时候来,而有时候它们的到来对你来说纯属意外,是这样吗?”通常他们会回答“是的”。然后就问他下面的问题:“是大部分时候不知道还是大部分时候你是知道的。”

如果孩子回答说大部分时候是不知道的,我们可以相当肯定地说,这个孩子还在转变期的开始时期。但是假如他说,大多数时候他是知道困难单词的到来的,我们就必须把他看做成人口吃者,对它采取相应的治疗。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大多数7岁以下的孩子是原发性口吃,而超过10岁的孩子是继发性口吃。但是很明显这也有很多例外。我见到过一个早熟的五岁孩子,他已经形成对音节、单词、场合的恐惧,同时也有很强的口吃行为,并知道使用单词替换。我也见过10几岁的孩子,他们还没有形成对难发音节和单词的期望,还只在句子开头有轻微的、不费力气的重复。

我们关注是否存在对压力的期望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和治疗的结果直接相关。一个孩子如果不知道对单词和音节的恐惧,他并没有什么痛苦。他们没有什么动力来解决这个问题,治疗的效果是很有限的。

而另一方面,继发性口吃者,一直生活在对难发单词的期盼和恐惧中,他们相当痛苦,因而他们治疗的心理相当迫切。

我尝试治疗过几个孩子,他们明显属于原发性口吃或者是处于“过渡期”初始阶段。在每个例子中,孩子学习了不再口吃的发音技巧,回家以后,他们继续和父母练习。发音技巧使每个孩子说话都非常流利,但是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力继续进行我所要求的进一步练习。

父母发现他们不得不哄孩子进行练习,孩子们由起初的合作变为持续的吵闹。父母们打电话给我倾诉他们所遇到的挫折,于是我让他们改变练习的方法。但是即使这样,孩子还是很快失去了兴趣。

然后,我们采用一种奖励系统,如果孩子成功的进行了一系列正确的练习,我们就奖赏他一个金星,以后,这些金星可以兑换成奖金。这套方法运行得很好,但是对有些孩子,还是没有用。

很明显,对于原发性口吃者的治疗并不总是很成功。在这本书的后面,我会提供一些非直接的方法对这些原发性口吃者进行治疗,这些方法经过对大量原发性口吃者的治疗实践,证明是很成功的。

我的病历记录表明有些孩子当他是原发性口吃者时,治疗并不成功,但是五年以后当他成为继发性口吃者后,对他们的治疗很成功。在某种意义上,这很像肺炎。当他们还只是感冒的时候,你可能不能成功地对其进行治疗,但是当其成为肺炎以后,你倒反而能够了。

第二部分:治疗

第八章:矫正的尝试

口吃的治疗方法多种多样,上个世纪下半叶以来,出版了数以百计的关于口吃治疗的书籍,发表了数千篇关于这一问题的文章,有一些治疗方法在这些文献中反复出现,因为这些方法被实践证明是有效的。

放松疗法。 这一疗法是到目前为止最流行的治疗口吃的一套方法。这一方法有几种变体。但是他们的目标都是降低全身的肌肉紧张度。其中一种方法是这样的,医生鼓励患者把注意力集中到每一特定的肌肉群(通常是脚趾),尽最大可能收缩这一部位,使他们更加了解什么是肌肉紧张,然后让患者尽可能的放松。他们对全身的每一肌肉群进行单独的训练,直到全身放松。这一过程,被称为渐进放松疗法,于1923年由埃德蒙首先提出,后来一直应用在口吃的治疗上。治疗结果表明这一疗法有一定效果,但是从来不能完全消除口吃。

另一种类型的放松疗法采用了源自于瑜伽术的伸展练习。这一疗法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提高脊柱的灵活性上,采用了诸如扭曲、旋转、弯曲身体的方法。练习的时候非常缓慢,并且沉浸于一种冥想的状态。这些练习使练习者变得更心态平和。结果同样是有效果,但是无法完全根治。

引导想象疗法是治疗口吃时所采用的另外一种放松疗法。医生让患者想象一幅安静的画面或一种平静的活动,然后鼓励他们一天里周期性的冥想这些画面。这一疗法使某些患者非常放松。同样的,这一疗法也只能使患者的语言能力获得一些进步而已。

最后,还有一些生物反馈疗法。在身体的各处肌肉部位(通常是颈部)上放置一些电极,这样可以通过仪表纪录患者说话时肌肉紧张度。医生们训练患者降低他们的肌肉紧张度。他们可以通过仪表,知道患者是否需要降低肌肉紧张水平。不幸的是,生物反馈疗法的结果是让人沮丧的,因为参加过治疗的口吃者,很少能获得提高。

总而言之,放松疗法似乎能够改进患者的口吃或者说降低患者的口吃程度,但是不能完全杜绝口吃。仅仅因为这些疗法不能有效的释放声带的压力。

深呼吸疗法。患者感到在说花前进行深呼吸可以让他们不再口吃。基于这一前提,有一些疗法开始传授各种各样的深呼吸训练。有一些疗法注重从横膈膜深呼吸,而另一些强调从胸腔深呼吸。一些认为应该用鼻深呼吸,另外一些认为应该用嘴深呼吸。这一训练的理由常常是基于这样的一个事实:口吃者的呼吸模式经常是扰乱的。很不幸,绝大多数的实验性研究都表明这种疗法没有什么效果。

说话训练。这种疗法采用一种新的说话方式作为治疗口吃的方式。这一做法经常被采用。例如,有些临床医生鼓吹让患者说话时跟上节拍器的节奏,还有一些人建议让患者说话时采用类似唱歌的发音。有些人要求患者语调轻柔地说话,而另一些人让患者近乎喊叫似的大声说话。还有一些人建议提高说话的语调,而另一些人则强调降低语调的重要性。有些人坚持认为以异国口音说话也是一种解决方法,而另一些人则鼓吹在吸气的时候说话。一些人建议在说话时几乎不要动嘴,另一些人则建议以耳语方式说话。

对这些经常是自相矛盾的治疗方法的调查结果表明它们大体上没有什么效果。这并不是说,这些新的说话方法不能使患者获得流利的语言。相反,它们常常能达到这一效果。因为患者拒绝这些治疗方法,所以作为治疗形式来说,它们是没有效果的。这些方法被患者认为他们是和常规说话方式格格不入的,也是非正常的说话方式。患者们不喜欢口吃,但是至少它们已经习惯了口吃。他们不习惯以这样被自己和别人认为怪异的方式说话。

例如,大家都知道每个口吃患者唱歌的时候都不会口吃。但是你指给我看看,有哪个口吃者在他想和别人交流的时候,愿意以唱歌的方式说话。仅仅因为这不能被人接受。西部乡村歌手,Mel Tillis 在说话遇到困难时,总是以非常流利的唱歌的方式说话。他这样做的时候,带有一种幽默的特色,他和他的听众都为这其中的不协调而开怀大笑。

有大量的证据表明,口吃者在缓慢的说话的时候能做到不口吃。这种治疗方法的支持者称为控制语速团体。这些临床医生宣称放慢的说话速度之所以对患者有帮助,是因为这给了大脑足够的时间对患者的呼吸、声带、发音器官之间的不协调进行补偿。这种失调只是一种假设,还没有被证实。

一个广泛采用的降低语速的方法被称为延迟式听觉回馈。患者对着麦克风说话,麦克风连在一个微型电脑上,电脑对语言录音、延迟、放大并返回至耳机。患者所听到的自己的声音被延迟了2秒钟。在这样的环境下说话是非常困难的。患者不得不一直调整或者补偿这种延迟。

结果表明补偿的最有效的方法是放慢说话的速度。在放慢速度减少甚至消除口吃的同时,患者所付出的代价是,除了明显缓慢的说话速度,他还必须对着麦克风说话,整天把电脑和耳机带在身上,这是他显得过于与众不同了。

另外的一个方法是在患者的耳背后放入一个微型电子节拍器。当患者说话的时候,节拍器的速度可以调节。因而患者不得不调节自己的音节节奏使之与他耳朵中听到的节奏合拍。假如这种节奏速度足够慢的话,那这种所谓的“音节同步语言”能使患者语言流利。但是同样的,患者所付出的代价是听起来不正常的语言和对电子设备的依赖。

这种方法的支持者反驳说,患者可以逐步加快节拍器的速度,当最后速度足够快的时候,他的语言听起来就会正常,患者最后可以抛弃这种装置了。但是患者的经验和这种说法正相反:速度提高以后,口吃又回来了。

惩罚。作为一种治疗口吃的形式,惩罚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例如,电击一直而且以后也将被采用来产生令人不愉快的刺激。没有人喜欢被电击,无论这种电击多么轻微,患者都肯做任何事情来避免它。

但是学习心理学告诉我们,我们之所以愿意学习,是因为学习能够带来回报,然而电击是一种惩罚,是要被避免的东西。患者会想方设法避免被电击,无论这意味着改变声调,吞咽、咳嗽、慢慢说话还是听起来语言不正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学会了这些方法。只要电击惩罚取消了,他们又会回到口吃的状态中来。

另外一种形式对于口吃者的惩罚是使用二氧化碳治疗。吸入二氧化碳气体一直用来进行抑郁症和其他精神疾病的治疗。它经常被用来替代电击治疗。60多岁的患者还能记得他还是孩子时曾被迫吸入二氧化碳。她回忆起那时候每天早晨她父亲带她到医生那里,医生让她通过面罩吸入纯二氧化碳。吸了两口,她就会昏迷,苏醒后,被开车送到学校。这样一直进行了一年半,但是对她的口吃没有取得任何积极的效果,然而这种每天的折磨却鲜明的刻在她的脑海了整整50多年。

外科手术,虽然并不是惩罚,却有着和惩罚同样的效果。外科手术的治疗方法曾在19世纪中叶在欧洲使用过,并且现在还被采用,尽管使用的范围大大缩小。例如,如果一个口吃者生活在1942年的德国,那他的舌头很有可能被切除掉一块,也很可能舌头被完全割除(记住这发生在采用麻醉术之前)。在外科医生认定这种做法无效之前。这一手术进行了15年之久。

甚至今天,还有一些头脑很正常的外科医生认为口吃的根源在于舌头的系带。他们认为通过简单的把舌头下的小片的组织割开,口吃这一问题就会被治好。因为系带限制了舌头在口腔里的运动范围。不幸的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种方法对语言能力有任何的积极的作用,我们只能期望这种手术早日废止。

药物。口吃治疗的最后一个涉及的领域是药物的使用。这些药物有三种基本类型。第一种是反厥剂。神经学者看到和口吃相联系的激烈的肢体动作,他们认为这构成了一种痉挛症状。但是他们缺乏心理学知识,不明白这种语言困难是后天习得的。医疗文献中成片累牍地都是反厥剂对口吃的治疗效果的报告。大多数的患者都没有通过这些药物治好,并且这些药物的副作用相当厉害,这些事实并没有能够成功劝阻神经医师不再使用这一方法治疗口吃。

第二类是镇定剂。其中的一些药物经过了完全的测试,所有的药物都经过了某一形式的测试。大多都能成功地降低患者的总体压力水平。但是同样的,他们不能完全消除口吃,并且副作用也很明显。最近一些新的镇定剂通过了测试,这些药物被称为测试阻断药。这些显示出这一方法的前景,同时也表明还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第三类是肌肉弛缓药。如果紧张是口吃的最终源泉,那么研究降低压力的方法将是很有意义的。然而,要降低声带紧张度,使用这些药物的剂量似乎非常大,副作用让人很讨厌并且不安全。

很明显,各种口吃治疗方法都有一定的作用。大多数治疗方法都会或多或少对口吃带来一定改进。但是没有哪一种方法能完全解决问题,最终导致了这些方法的失败。这很象癌症,你可能消灭90%的癌细胞,但是还有10%留在你的体内。除非你完全治愈口吃,否则你体内的剩余部分将最终导致治疗不可避免的失败。另外,如果口吃获得改进的代价是说话听起来很奇怪, 或者要采用让你显得愚蠢的一些装置,口吃治疗获得成功的可能性注定就微乎其微了

第九章:被动气流法

我在当地的报纸上登出了一则广告,寻找那些小时候严重口吃,但是大了之后不再口吃的人。我希望和这些人面谈,来了解他们克服口吃的方法。我给每个参与者支付20美元酬金。应试者先通过电话筛选,我找出那些真正的不口吃者,最后有72人参加面谈。

我发现其中有些人说话比正常的速度稍慢,虽然这不是很明显。另外,我发现大多数人在说话的时候有微弱气流的产生。我把一面金属镜子抵在说话者的嘴唇处,这样可以显示出水汽的冷凝,我看到在说话前,他们的口中有少量气流呼出。好像他们在每句话之前,先有一个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对这个问题想得越多,我就越发的有兴趣。这些微弱气流是什么?他们有什么作用?而在口吃者中,我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气流,而那些没有口吃经历的正常人中,也看不到这种气流。那为什么,这些人就有呢?

我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模仿这种气流。然后我突然想到了,答案就在气流中。这种气流是用来保证在说话前,声带是打开的。这种气流是被动的,不是推动出来的。而且这种很象叹息的方式能使声带打开,并保持放松。

我以前看到的一个口吃患者说,他在吸烟的时候从不口吃,这看起来很奇怪。现在我可以解释这一现象了。那时我让他演示一下,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了一些烟圈,再开始说话。口吃没有了。

我问他为什么认为这样会有帮助,他说这样使他放松。我那时候以为这是一种注意力分散的形式,就把它忽略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我眼前所飘过的烟圈之中。后来,我阅读了一些资料。我知道了声带是由大脑中的呼吸中枢所控制的。在平静、正常的呼吸下,声带在吸气前轻轻打开,再轻轻合上,然后开始呼气。

声带的打开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它是喉后部一对肌肉收缩的结果。而另一方面,呼气周期,是一个被动的过程。当肌肉放松的时候,声带向内运动。研究表明,声带最放松的时候发生在正常、平静的呼气周期的呼气阶段。

在另一个研究中,专家们在试验者的声带上放置了电极,来研究说话时的张力模式。他们也研究了说话前的声带张力。研究表明普通人会在说话前1/3到1/2秒收缩声带。说话前几分之一秒的时间是非常关键的,在这一期间声带经常会闭锁。我以前曾在超声扫描仪上观察过口吃者的声带张力。我明白了如果我能够降低口吃者说话前的声带张力,那我就很有可能避免声带的闭锁,从而让病人不再口吃。

那么,这一窍门在于在口吃者说话前,让他们学会呼气,好像他们根本不准备开口说话,而只是平静的呼吸而已。大脑就会被愚弄,认为患者只是准备开始另一次呼吸。如果大脑被成功了捉弄了,那么声带就不会产生说话前的张力了

我开始进行用气流法进行口吃治疗试验,开始的时候我让患者进行悠长的、放松地、听得到的叹气。然后我让他们重复一次,在叹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说一个单音节单词。口吃不见了。我增加一次呼吸中所说的单音节词的数量,同样,也没有口吃。

我非常吃惊。这看起来这样的简单。但是日复一日,我的结论得到了证实。患者的语言还是很流利。我的情绪高涨。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口吃会出现不可避免的反复,但是这一切没有发生。然后我决定进行下一步。我让患者发出听不出来的叹气。他立刻就按我要求的那样做了。并且对我说,在家的时候他就这样练习过了,因为他不想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到处走。他的语言现在完全能被接受了,而且一直保持流利。

我想,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治疗方式。这种治疗方法聚焦于口吃的成因。被动气流使声带打开,并使其在说话前保持放松,这样大脑就得不到那些触发口吃反射的信号。

但是对其他的一些患者,这种方法立竿见影的效果掩盖了后来的困难期。虽然他们一直使用被动气流方法,但是有时候仍然口吃。问题出在哪里?

我录下了一些患者发生口吃的现场声音,总结出了四种典型错误,这些错误会引发口吃的复发。我把这称为气流法的误用。后来,我给每个患者都给于相应的指导,让他们对这些错误提高警惕,使他们保证不再犯这些错误。

1.推动气流。在有压力的情况下,患者倾向于推动或强迫气流,而这会导致声带的锁定及相应的口吃。我提醒他们这种气流必须是完全被动的,推动气流迟早都会被大脑理解为音节“h”,然后大脑就会认为所有的句子都以“h”开头,口吃就会再次出现。

2.没有平滑过渡。 另一个困难在于患者没有平滑到第一个单词的第一个音节。气流短促,并且在气流的结束和音节的开始之间存在暂停,似乎患者屏息了呼吸,或者说,在酝酿下一次吸气。这一暂停给声带的闭锁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我告诉患者:“气流是你流利语言的生命线,你们必须在气流之后直接进入到单词。”

3.意图引起的失败。 患者全神贯注于将要到来的第一个音节,因而他们在气流的结尾嘴巴就形成了此音节的口型。这样就受患者所期望的音节所影响,而影响之一就是容易形成声带张力,从而导致口吃。我提醒病人气流的目的是为了欺骗大脑,告诉它我们只是要进行下一次呼吸。如果他们开始形成第一个单词的首音节,大脑就不会受到欺骗了。

4 保持气流。 患者为了随时产生气流,经常通过关闭声带吸入并保持气流,这样通过在适当的时间的放松声带,开始呼出气流。如果他们尝试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这样做的话,这种保持往往会转变成声带的闭锁,然后产生口吃。

我要求患者们不要保持气流,而是让气流处于持续的运动中,也就是说,平滑的吸入气流,然后同样平滑的改变气流方向,开始呼气,在这之中不要存在任何停顿。

把这些注意事项记住之后,我的患者反映很好。如果正确的练习使用气流法,一定会给语言能力带来实实在在的进步。但是有时候,患者还是产生口吃。虽然他们气流法用得很好,有些患者依然存在语言困难。

我再次观察这部分患者,例如,我会听到一个年轻人气流法运用得很好,但是当发到:t”的时候,他口吃了。我录下了一些像这样的很难解释的口吃,然后进行一遍遍的重复回放。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听这些录音,考虑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妻子进来了,评论说:“你听,这些人说得多么快啊!”然后我意识到这一明显的事实,他们是速度压力型患者。如果患者害怕某一个音节,即使他的气流法用得非常好,他还是会“冲向”包括这一音节的这个单词。作为其结果,大脑会收缩声带肌肉,让他的快速语言顺利说完。这很像短跑选手,在百米冲刺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会收缩腿部肌肉。但是收缩的腿部肌肉会带来明显的好处,而紧张的声带只会阻塞气流,并导致口吃。

在某种意义上,说话很像马拉松赛跑,马拉松选手不需要短跑选手的高的初始加速度。如果我们测量一下他们的出发前肌肉紧张度,会发现比起短跑选手要小很多。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将口吃者在说话前的声带压力降到最小,那么慢的初始速度是非常关键的。确实,如果我强迫患者放慢起始说话速度,他们的口吃消失了。

我发现被动气流法和慢的初始语言速度相结合,构筑了对口吃的强大防线。这就是我说称为的:“完美方法”。采用“完美法”,患者不可能口吃。我告诉了患者们这一重要事实。我安排了存在多种压力的语言场景让他们试验,这样他们就可以亲自体会到这一方法去确定无疑的正确性。患者感到焦虑和压力大大减轻,他们所取得的成功非常显著。第一次,我们为口吃者获得流利的语言开出了正确的处方。

第十章:矫正工作室

我开始对单个患者进行治疗,同时以两个患者为一组进行治疗,我发现后者的效果明显要好。由于另一个患者的存在,口吃矫正不再是个人的私事,而是有一点公开化,并且带来了一点压力。竞争心理也使矫正工作更有活力了一些。

开始的时候,我按照年龄和性别给患者配对。但是我发现即使给不般配的人配对,效果也没有什么差别。如果将隐性的口吃者和显性的口吃者配对,或者将严重程度不同的1-4型的口吃者相互配对,结果也没有区别。

然后我尝试将更多的口吃者结对治疗。刚开始3个,然后6个,12个。同样,参与人数的不同没有带来任何效果的不同。当然,人数多了,想达到理想的治疗效果,所花的的时间理所当然的多了。最后,我定下来一次参加治疗人数最多不超过15人,每次的治疗时间从1小时增长为3小时,最后到全天。我发现这种团队结构配合一整天的治疗能使参加者获得充分的参与机会,并且对口吃者构成了足够的压力。在这样的压力下说话还只是一种挑战,而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患者能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每次患者只要开口说话,那就是等于在公众场合说话。

在历经多次的尝试和失败之后,我们发现这种形式是最有效果的,现在在国家口吃矫正中心我们的工作室里,我们就采取这种方式。

开始时,我们教患者如何以嘴巴进行被动呼吸。我让他们想象自己得了感冒,鼻塞不透气,只能从口中呼吸。我更进一步强调说,他们必须每时每刻以这种完美的方式呼吸。这种呼吸就是当他们安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做的时候,所进行的那种平静的呼吸,只不过现在通过嘴巴进行而已。我一直跟他们交谈,同时观察他们的嘴部,胸部和腹部是否有被动气流的存在。

一旦嘴巴中建立了被动气流,我们将让患者学会被动气流的应用,然后在进入到单音节词和多音节词练习。在这里,我们将介绍几种我们用来监测气流的反馈技术。这些装置使患者听到他们自己的气流模式,从而使他们辨识被动气流的特性。被动气流的声音特性被称为“飘动”,并且因人而异,因为每个人的呼吸系统的都不相同。每个病人都必须学会辨识自己的声音特性模式。某些患者学会这个毫不费力,而对其他一些患者,这就需要更多的练习。但是无论花费多少时间,都得学会识别自己的声音特性。只有自己的被动气流具有了“飘动”的特性,才能进入到下一步矫正。

最简单的,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反馈技术是:准备一条大约1英尺长的橡胶管。一端直接放在说话者的嘴唇前,另一端放在患者的耳朵中。这样患者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另一种反馈技术通常使用磁带收录机。每个患者都使用一种特殊的麦克风,这种麦克风能够捕获微小的气流并记录下他们。这种麦克风放在嘴唇前,气流被录下并进行评测性质的回放。患者必须学会从录音机中辨认自己的声音特性

“飘动”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能都指示出是否有被动气流的存在。当气流不再是被动产生的时候,“飘动”消失了,而被下列两种呼吸声中的一种所代替:推动或挤出气流。推动气流意味着患者现在在积极的帮助气流的呼出,而当声带已经闭锁,气流从声带中强行挤出时,产生了挤出气流。在工作室里,我录下了推动气流或挤出气流,并且在教学的时候进行回放。推动或挤出气流必然导致口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

对声音特性的适当了解非常重要。因为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患者说话总是很流利。因而假如患者在家独自练习,环境非常舒适、放松,他可能语言非常流利。然而,在办公室时,他会有压力,他会紧张,因而口吃又回来了。这样,患者需要外部的客观的指示器,来帮助他进行正确的练习。“飘动”就是这样一个指示器。

在工作室里,我通过录音机向患者说明什么是“飘动”,我对每个参加者进行训练,让他们发出绝对被动的气流。在这个极端基础的、关键的周期上,我们花了非常多的时间进行训练。

如果单个单词前的“飘动”一直能够顺利产生,我们可以进入到下一步:在短语前和短句子前产生“飘动”。我们用两个准则来处理起始发音太快的问题:其一应用于短语或句子以单音节开头。这一规则是:“如果一个句子或短语以单音节词开头,我们将在第一个单词和句子的其他部分之间插入一个逗号,但这仅仅是意识中的停顿。”其二应用于一个句子或短语以多音节词开头。这一规则是:“如果第一个单词是多音节词,我们必须对每一个音节以同样慢的速度发音,好像我们跟着一个慢速节拍器发音。”

我们给每个患者发一份需要练习的短语和句子的特殊清单。在练习时,全部使用橡胶管来监测“飘动”的有无以及第一个单词发音是否缓慢。另外,我们用录音机定期的录制声音样本并将其用于测试目的的回放。

在工作室,这种技术一直被比作一种运动。这一运动包括两次运气:一次被动的气流呼出,然后是缓慢的初始单词。“飘动”的存在以及缓慢的初始单词是这一运动正确的标志。

由于患者经常认为在大庭广众下说话非常困难。我制定了一个日常计划。在治疗的第一天早晨,在一个治疗周期结束后,让每一个患者站在同伴们面前,发表一个简短的讲话。几个小时前,大家还认为这无法完成,而现在他们能够站出来,并且说得很好没有一点点口吃的迹象。

轮到别的患者开始讲话的时候,我要求其他人无声的和他一起练习。采用这种方式,可以保证练习具有相当的连续性。另外,我一直在扫视房间里每一个无声的练习者,确保他们练习正确。如果我看到气流的不正确应用,或者第一个单词发音太快,我会当众说明并强迫纠正。通过这种方式来强调以这种技术训练的极端重要。

我发明了一种称之为“合同”的练习来处理发音技术中所遇到的问题。首先患者演示一下他是否理解并会用被动气流法以及初始单词是否缓慢。然后我要求他们在听众前大声朗读一分钟不相关的句子。我之所以选择不相关的句子,是因为相关的句子会形成一种上下文关系,而这会把患者注意力从他们刚刚学会的技术中转移开来。我要求他们每个句子都必须说好,如果他们产生口吃,每口吃一次,支付1美元。我在宣布这一要求的典型说法是:“既然你们现在能够控制口吃,那么你们就必须为在这个世界上产生口吃而付出代价。”开始的时候,每天的“合同”只有一分钟。后来,合同时间逐渐延长。

我发现在合同约束下,患者对这一矫治方法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一想到如果口吃就得付钱,他们的注意力就一点都不会开小差。我挑出参加治疗的年龄最小的患者,让他每天帮我们买午饭,合同期间所收入的钱,通常就给他最为跑腿费。天哪, 我有时根本就收不到足够的钱作为给他的奖赏。

我记得有一个来自休斯敦的年轻人,他的父亲是一个有传奇色彩的石油富翁。这个19岁的年轻人每个月可以拿到3500美元的津贴。他是开着他的名贵跑车到我的工作室来的。当我提议每次口吃,每个人必须支付1美元的时候,他的回答是:“舒瓦兹博士,那根本就不能算钱!”我是这样回答他的:“罗杰,你口吃时,必须支付50美元。”他回答说:“这还差不多。”

我要求患者和他的家庭成员之一签订为期几个月的合同。如果合同是和自己的好友或配偶签订的,那钱就不是给某个人,而是简单的把钱扔到窗户外了事。一想到这个,就会让合同双方都感到心痛,也会刺激患者更加注意使用这一发音技术。

我想起来有个患者曾经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他刚刚参加了一个职位的面试。当考官开始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患者第一反应是这很象一种合同,在那一刹那,他意识到自己进入自己所称的“合同模式”。我问他这代表什么意思,他描述说,这是他在合同条件下所处的一种心理状态。在这种心理状态下,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发音技术上,同时,无论什么都不会让他偏离发音技术。毫无疑问,就语言而言,面试是非常成功的。

另外一个被证明非常有效果的练习被称为“坚忍术”。这一方法让患者用来对付他身边那些说话快的人。人们倾向于“以牙还牙”,也就是说,如果别人对你说话很快的话,那你的倾向于很快的回答。为了让少量的气流从口中被动呼出以及放慢初始单词的速度,这需要一些时间。“坚忍术”让口吃者赢得这一点点时间。

正如合同一样,“坚忍术”也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配合。这另外一个人问你一个问题,然后患者运用被动气流法,用一句话回答,在你回答到一半的时候,你的这个助手打断了你,开始问第二个问题。患者不得不停止刚刚回答到一半的问题,产生另一个气流,开始采用另一个句子回答这个问题在你回答到一半的时候,你总是被打断。这个练习进行一分钟。患者会倾向于加快速度,在回答这些飞速的问题的时候,常常会将自己的发音技术忘到九霄云外。这一练习的目标是:让患者保持住自己的被动气流,并且一直放慢自己的初始单词速度,而不受外界问题的速度影响。

我经常告诉我的矫正工作室里的患者,在每种意义上说,我希望他们都形成一种特定形式的偏执狂性格。我希望他们相信我已经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支付了工资,他们都会帮你的变得更坚忍。这样会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使他们不被外界的快的语速所影响。

第十一章:基础训练

正如我所指出的那样,气流技术是一种运动。只不过他们是小肌肉的运动,而不是大肌肉的运动,但是其规则是一样的。进行运动,我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练习。我们必须形成一种习惯这种习惯非常强,他们可以抵挡声带闭锁的倾向。这种习惯必须自动运转,而且看起来,听起来都要很正常。要达到这一目标,我们要花很长时间一般要12—15星期。这一时期我称为基础训练期。

我鼓励患者把自己想象成一台机器,这一机器坐在房间里,说出一句又一句完美的语言。在每两句话的中间,会花时间调整好自己,然后树立发音法完美运用的榜样。通过这个,我强调,宁要质量,不要数量。

基本练习。基础训练的前四周,进行基本练习。在这一阶段中,患者们必须学会绝对始终如一的“飘动”,并在短的简单句子以及用简单句子组成的简短讲话的第一个单词放慢速度。这一时期很关键,因为它负责为后续的训练打基础。如果在这一方法中存在任何微小的缺陷,一点点的压力都会被夸大,从而导致口吃。获得完全流利的语言,很象建造牢固的大厦,患者必须明白基础的重要性。

桥接练习。下面的四到五周被用来训练在有组织的,真实生活条件下运用发音法。这被称为桥接训练。这一阶段的目标是由基础训练过渡到现实世界中的练习。这一练习由患者和朋友,家庭成员,或同事完成。

在训练计划的这一阶段,患者们采用了“Motiv-aider一种电子设备,看上去很象个人寻呼机。可以绑到带子上,也可以放到口袋里。患者可以设置Motiv-aider以一分钟一次到一天一次的时间隔运行。当时间到的时候,会产生半秒钟的震动,提醒患者改作练习了。

Motivaider是由Steve Levinson博士,明尼苏达州的一位心理临床医生发明的,他要提醒患者在一段时间间隔内完成某项任务。在他的一项早期研究中,他选择了一组忧郁病人,他们总是想那些令人沮丧的事情。他选择了一些积极向上的口号,要求他的病人们一天必须大声朗读50次,这样一直进行几天。后来,他们每人发了一个Motivaider,每次Motivaider震动的时候,他们就重复对自己背那些积极的口号,代替那些令人沮丧的思考。在有规则的时间间隔额内,那些消极思想的链条断裂了。其中的一部分患者的抑郁症病情减轻了。

在我们的计划里,Motivaider每三分钟运行一次,每天使用三个小时,一共使用三周。每次,他开始震动的时候,患者就被要求想:“下一句话我要用完美发音法说。”在使用了三周以后,让患者进行为期一周的假期,然后继续使用。我们发现几个为期三周的Motivaider使用期对于建立使用气流法的永久习惯是非常必要的。

Motivaider训练期,我们提出了“零散时间练习”概念。零散时间是指在一天里,人们总能找到空闲的510分钟时间来进行练习。例如,许多人开车上下班,单程平均要花费20—40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并没有自由。真是练习得好地方啊!

在车里的时候,患者可以练习说不相关的句子。我估计,如果一个患者一天开车一个小时,那么一个星期他可以进行大约5000次练习还只是在车里这么一个地方!

由一个患者在他看广告的时候练习句子。另外一个患者在每次去洗手间的时候练习。还有一个年轻人说他在做家务杂事时练习。

一共有三种形式的“零散时间练习”。第一种是“大声说”,在这种形式里,患者采用完美法(被动气流,然后是慢的初始单词)大声说一系列的句子。

第二种形式是“沉默”,在这种形式里,患者沉默的进行练习。仍然产生被动气流,第一个单词仍然缓慢的说出,但是说话的时候并不伴随声带的震动。沉默方式的零碎时段练习法可以在公共场合使用,在那些场合,说一些不相关的句子是不合适的,也有可能会分散他人的注意力。

第三种零散时段练习法称为“沉默与捂嘴”。在这种方法里,患者同样采用“沉默”法,但是,另外他要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向上看着天花板,看上去似乎在沉思。由于这可以在任何场合使用,所以它事实上可以在任何场合使用。当然,因为别人听不到你的语言,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而不存在口吃。但是这没有关系,患者在那种场合下的确能够得到改进。这好像在自己的草地上练习转圈。如果有人走过来问他一个问题,回答还是和练习一样, 但是却是大声的说。

在这一基础训练期的“桥接”期,患者开始显示出自动使用发音技术的迹象。患者能够持续的说一个小时话,发现自己并没有刻意得提醒自己什么时候使用发音法,但是确实自己一直不自觉地在使用这一技术。患者体验到了在现实世界里流利的说话所带来的成功。他开始发现这一技术的的确确能够让他不再口吃。这一技术不是那种在精心设计好的场合下才起作用,而是有着准确的,具有实践意义的应用。当这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他的情绪开始高涨,因为他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现实世界练习。 这是第三周期,同时也是基础训练期的最后一个周期。这一周期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口吃者能在任何条件下,所有条件下使用发音技术。这被称之为现实世界练习。所有先前那些星期的练习现在都被看作是准备工作。这里是走向未来的立足点。

我们给患者介绍了一系列的练习,这些练习是按照使患者分心的程度来分级的。也就是说,这些练习能在多大程度上使患者从发音技术的运用中分散注意力。例如,我们会让患者和朋友完成一个简单的会话练习,这一练习要求患者讨论一些中性的,或者一些不让人感兴趣的话题。如果患者在这个级别上,显示出他已经掌握了完美的发音技术,我们就让他进行一些更容易让人分心的谈话。例如,如果这个患者对篮球感兴趣。我们就开始进行关于篮球的谈话,那么现在,对于发音技术的持续运用的要求就大大提高了。

在这一阶段,我们开始引入说笑话的训练。口吃者说说笑话很难特别是讲到笑料的时候。笑料这个部分是这个笑话的关键。通常这一部分是说话压力非常大的时候,这个时候声带也很紧张。另外,业余的说笑话者倾向于很快说出笑料,这也会让声带紧张。

我给患者们下达了任务,让他们和各色人等说笑话。我录下了一些样本,然后送到中心进行评估。有时,治疗师在监听患者们送来的录音的时候,人们能听到从治疗室传来的笑声。人们可以确信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笑话。

再讲笑话之后,我们开始进行一种团队练习也称为辩论。在这一训练中,我要求患者在一个让大家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中选择自己的观点,然后就自己的观点和对手辩论。辩论经常在合同下进行。如果患者分散了注意力,忘记了运用发音技术,他要为自己的忽视而付出代价。辩论属于那种最能让人分散注意力的练习,如果患者能够成功的掌握这一练习,那么也就显示出基础训练的最后一阶段完成了。

患者现在形成了根深蒂固而自动运转的习惯。下一步就是消除往前扫描--向前寻找害怕的语音、单词或者说话的场合。我发现如果患者不再口吃,但是还是往前扫描的习惯时就停止练习,那么非常有可能复发。所有的期望压力都必须消除以后,口吃才能完全根除。

第十二章:克服期望压力

坚持使用气流法能使你的语言变得非常流利。能有这样一种简单的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口吃问题,患者们很是高兴。经过了12-15个星期的基础训练之后,这种习惯现在是完全自发的并且根深蒂固。许多患者认为坚持运用这一方法最终将完全治好他们的疾病。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在有极大的外部压力的时候,如果遇上他们所害怕的某些音节、单词或说话场合,患者往往会妥协,而不会正确采用发音法。以前是由于声带的闭锁引起恐惧,,而现在是恐惧以一种非直接的方式引起声带闭锁。患者的意识中充满了恐惧,从而他们不能注意到正确使用发音法。这一结果毫无疑问将使患者口吃,相应的,口吃又使患者的压力加大,让他们语言更加困难。由于这一不屈不挠的期望压力,初期的成功完全逆转了。

为了巩固他们的治疗结果,患者需要学会如何一如既往的处理外部压力。一开始时患者通过掌握发音技巧,获得流利的语言,并不标志着口吃的完全治愈。口吃完全治愈的标志是:患者不再存在语言恐惧,也不存在向前的“扫描”习惯。这种恐惧并不会自行消失,我们只能希望他们离我们远一点,不在起作用。患者的意识里要采用一种深思熟虑的、有计划的策略来注意这一问题,有时候,他们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克服这种恐惧。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来处理外部压力。但是我们也有一些方法来解决口吃者的期望压力,这些方法是非常有效的。

系统脱敏。 心理学家用这一方法帮助患者克服场景恐惧。系统脱敏方法需要创建多层次的压力由低到高的场景样本,然后慢慢的、逐步的让患者通过每一层次,帮助他们建立信心。比如说,如果患者说他害怕求职面试,那我会建议他先参加他不感兴趣的那些工作的面试。这一原理的是他在这些面试里,实际上没有任何压力。开始获得成功后,我会建议患者参加那些他感兴趣的那些工作的面试。其中的层次是明显的:首先参加他最不感兴趣的职位的面试,最后参加他最感兴趣的工作的面试。如果正确的选择了这一梯度层次,在一到两周以后,患者将不会再存在面试恐惧。

我发现这一过程对消除口吃者的期望压力很有效。有一个例子可以详细的说明这一过程。几年前,我治疗过一个来自新泽西州的患者,虽然严重口吃,他还是成为了一个成功的汽车经销商。现在,他40岁了,非常非常想结婚成家。但是当他在社交场合遇到女性的话,就会口吃的一塌糊涂。

他深受一种有趣的等级现象困扰,这种现象也许不能称之为不正常。他所遇到的女人越漂亮,他的压力越大,也越口吃。

一天早晨,我们坐在办公室里,他想我倾诉了他的困扰。他描述的恐惧层次,提醒了我,我有了一个办法。我建议我们俩一起到各种酒吧里去娱乐。我会选择酒吧,让他在酒吧跳舞的时候进行系统脱敏。

在我们约好地时间和地点,我们到了镇上一个声名狼藉的地方,进入了一个酒吧。我指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长相较丑的女人,让我的病人过去给她一杯酒,他犹豫不决,说这不是一个有压力的场合,因为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吸引力。我的回答是这恰恰是最适合的开始地点。

他走向这个女人,买了一杯酒,递给她。他们的交谈很简短,我的病人发音法用得很好。交谈中没有口吃。

在另一个酒吧里,我们遇到了一个50岁上下姿色平庸的女子,但是明显酗酒。她喝了几杯酒,已经醉了,我的病人走进她,和她攀谈。他还是采用了发音法,同样的,语言仍旧很流利。然后,我向他指出,这个女人比他20分钟前交谈过的那个女人有吸引力的多了,既然取得了这样的成果,我们应该继续下一步。

我们搭乘出租车到了小镇的另一端,这里有一个很受欢迎的酒吧,附近的办公室的秘书们和管理人员经常会来光顾。我们选中了我们的下一个受害者。我们选中了一个“受害者”,一个30多岁的女子,看上去很端庄,有一点吸引力,并不太乐意和我的患者说话,因为她正在等待一个朋友。她看起来不太乐意谈话,我的患者误认为是拒绝,使他的基础压力有所提高,他还是坚持和她谈话,并且一直采用了发音法。后来他告诉我,那时他是背水一战,只好想办法坚持使用发音法。

我决定不再按照分级原则选择谈话对象,我选择了一个同样年龄的女子,她并不在等候某人,但是更加内向一点。我的患者很快就和她开始谈话,谈了很长时间。在他们结束谈话之后,他告诉我他没有什么压力。我告诉他这个女人很有魅力,他笑着承认了。

在下一个酒吧里,我让他单独行动,也就是说,我们已选好合适的交谈对象,我就离开,让他自己和对方交谈,交谈时要采用完美气流法。我选择了一个魅力非凡的女人,然后就离开了。20分钟以后,我的病人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酒吧,明显的他非常高兴。当他向我走来的时候,他拿出一张纸条给我看,那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子给她的。

我对他建议说,这一夜这是我们练习的开始,他必须到尽可能多的酒吧,进行大量的练习,直到他对漂亮女子的交流恐惧完全消失为止。他同意了,经过了今后几天的训练,他那挥之不去的恐惧消失了。2年半以后,我参加了他的婚礼。

分级方法同样也可以应用于口吃者对于单词和音节的恐惧。一个具有普遍性的例子是一些口吃患者说自己的名字有困难。理由很明显:患者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不能采用替代法,而且经常必须在交谈开始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名字,而那时往往是压力最大的时候。许多患者都记得他们上学的第一天,坐在教室里,老师在教室走来走去,问每个同学的名字,当问到自己的时候,压力大到恐惧的地步,结果当然是口吃。

有了这样的经历后,我们就能理解患者的这些做法了,为了避免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口吃,他们或者逐字的拼出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不带好自己的名片,就不肯出门。有一个患者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自己容易说出的单词,然后他发现现在压力转移了,他现在还是说不出自己的新名字。

要说出自己的害怕的单词(比如说自己的名字)的解决办法是首先用完美发音法说这一单词1000遍。用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每天练习大约1个半小时。4天练习下来,就会达到我要求的重复遍数。然后,我鼓励患者用完美发音法对自己最亲密的人重复说自己的名字。无论这个人是自己的配偶,父母还是自己的好友。每天重复25遍,坚持一星期就足够了。在这基础上,他还要增加他的练习对象的数量。

分级的概念在这里起作用了,因为患者首先从最容易,最熟悉的人的开始。然后过渡到越来越难的交谈对象。

下一步用800免费电话本打电话。当接线员开始说话,我要求他们用完美气流法,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挂上电话。这开起来有些没有礼貌,然而我总是说这是正当的,因为相对于患者的终生幸福来说,接线员的一时不快算不了什么。

再下一步是开始在正在进行的谈话中提及自己的名字。这里有一些策略。例如,患者可以谈到自己的老态龙钟的听力不佳的祖父母,他们在电话里很难听懂别人的话。在讲这一故事的过程中,患者可以这样说:“我会一再重复说,我是约翰。史密斯然而他还是听不出我就是他的孙子。”约翰。史密斯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耳背的祖父母是不重要的,他的目的是为了在交谈中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有一些患者,他们曾经打电话给宾馆问问是否有人以他们的名字登记了房间,也曾经有患者在机场通过广播找人寻找自己,也有患者提供自己的信息查找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一个患者做得更绝,他虚构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名字就是自己的名字。并且向别人描述自己听说过的别人对这家公司的成功投资。

对有些患者,对音节和单词的恐惧很快就消失了。对某些人来说,这一时间就很长。要有多少次成功的经历才能使患者从下意识到有意识的明白,他们其实不需要往前扫视他们所害怕的单词和语音,这一点因人而异,差别很大。有一些患者容易受暗示影响。对他们举一些例子就能完成劝说的过程。而另一些人在他们最终慢慢消除这一期望压力之前,往往要花费数周到数月的时间。

第十三章:防止口吃复发

使用被动气流法所带来的一个最大的好处是,他能使某些患者用合适的语速流利的说话,但是对另外一些患者来说,使用气流法,他们的口吃往往会故态复萌,无法彻底根治。这很具有讽刺意味。患者可能星期一还是一个严重口吃者,到了星期二就会非常流利,没有一丝一毫口吃的迹象。他和他的朋友以及他的家人会高兴万分,而他的治疗医生,却会对此深深忧虑。

用气流法会使某些患者马上就说话流利起来,但是如果他们紧紧学会了这一方法,而没有注意时刻运用这种方法,口吃马上就会复发。口吃患者很容易受暗示影响,他们刚刚克服了生活中的一个重大困难,如果他们卸下自己的盔甲,不注意使用气流法,那么最轻微的外界诱因,都会使口吃反复。他同样还面对另外一种更加难以捉摸的并发症的影响--我将其称之为“潜意识的攻击”。

只有当一个中等程度的或者严重的口吃者迅速治愈了口吃以后,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潜意识的攻击”。在他们语言六里以后不久,他们对我说,现在他们体会到了焦虑感所带来的困扰,这种困扰包括从神经过敏到极度恐惧的各种症状。这种焦虑感会持续好几天,而且没有减轻的迹象。他们开始认为,只有再回到口吃的老样子,焦虑感才可能会减轻。有些患者的压力非常之大,他们开始向这种诱惑妥协。如果患者们重新开始口吃以后,确实,压力消失了。这些患者就会发誓说:“我再也不愿意回到那种语言流利的状态了。”

下面是对于“潜意识攻击”的理论解释:潜意识在人的性格中扮演了一个关键的角色。同样它在人的身份变化,以及维持这种变化的过程中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如果口吃,他的潜意识就会把他自己看作一个口吃者。这个人就会长年累月的告诉自己的潜意识说,他发不出某些音节、某些单词,也不善于在某些场合说话,他的潜意识就相信了这一切。潜意识并不会对口吃进行价值判断,他只会就事论事。价值判断是由意识作出的。

如果患者突然就不再口吃了,那么潜意识就陷入了无所适从的境地。流利对口吃患者来说不是正常的事态,它和潜意识中的自我概念相冲突。潜意识会关注这件事情,并且认为患者的健康受到了威胁,它的反应是通过提高患者的焦虑水平“拉响警报”。

在心理学中众所周知的事实是:任何刚刚学会的行为,包括被动气流法,在压力很大的时候,都会暂时忘却。作为潜意识这一部分来说,他正是试图通过提高患者的焦虑水平,让患者放弃他们刚刚学会的流利说话这一本领,来恢复它的自我意识。当我的患者完全恢复流利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的碰上了这个问题,我逐渐意识到这就是这些患者很快回复到口吃的原因。

在我早期对口吃这所作的实验中,我发现超过1/3的患者在他们语言恢复流利的时候会遇到“潜意识的攻击”这一问题。有些患者会进行顽强抵抗,一到两周以后,症状就会消失。其他患者就会低头屈服,继续口吃,他们所进行口吃矫正计划就是失败的。“浴缸法”是国家口吃矫正中心所提出的一种治疗这一问题的方法。开始的时候,这一方法看起来有些古怪,但是我们将它应用于4000多名患者,实践表明它能成功地消除“潜意识的攻击”。

这种方法需要三样东西:一只充满温水的浴缸,一支放在烛台中的蜡烛,还有一面镜子。将蜡烛点燃,放在烛台上,然后将烛台放在浴缸边上。把镜子放在烛台旁边。然后患者关掉灯,躺在浴缸里,让水漫过身体,这样他的身体就完全浸在水中,用鼻腔平静的呼吸,睁开眼睛,顶住正前方的墙上的某一点。每次当空气从他的鼻腔中平静的呼出的时候,他就在脑海里默想单词 1。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会发现自己会分心,会开始想到别的东西。每次碰到这种情况,他就要将注意力慢慢收回,开始默想单词“1。因为脑子是自由散漫,漫无边际的,他会发现他经常要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他必须坚持这样练习至少5分钟,像一杯茶一样在浴缸里浸泡着。

下面描述这种方法在第一阶段是如何起作用的:首先,温水会放松患者的肌肉和身体。其次,柔和的烛光使眼睛不受刺激。再次,眼睛盯着墙上的某一点使眼球不再转动,这一点在这一练习中至关重要,因为眼球的运动会引起肌肉的紧张。第四点,一遍一遍的默想单词“1使这一单词对患者毫无意义。就像一遍一遍的唱印度颂歌一样,这会避免患者想到他昨天已经做过的工作,以及他明天必须做的事情。而想到这些事情也会使患者肌肉紧张。

在这五分钟里面,我们试图让患者的肌肉尽可能的放松,尽可能重现患者在母亲子宫中的经历--我们母亲的子宫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那里温暖,潮湿、黑暗、值得信赖、无忧无虑,放松。宫内模式是这种“浴缸法”第一阶段的运用的基本原理。

下面我们要进入第二阶段。患者坐在浴缸中,拿起镜子,靠近镜子,这样他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患者运用完美气流法慢慢的重复单词“放松”,语调要尽可能的缓和。这样练习大约3分钟(通常这段时间内能重复50次)。第一第二阶段的都是为了降低肌肉的紧张度,直到我们能够接触到我们的潜意识。

我们现在要进入第三阶段,同时也是这一计划的最重要的阶段。在这一阶段里,患者将逐字逐句的对自己进行洗脑,他将会改变潜意识中的自我的意识。

患者要读我们为其精心准备的一系列积极的宣言,我们称其为证词。每个患者的证词都不尽相同。患者每天运用完美气流法对证词三次。证词的其中之一是为了激发潜意识进行练习。如果潜意识还处于天马行空的状态,而我们想仅仅依靠意识进行练习,这种想法无疑是天真的。

潜意识动机力量强大但同时又是温文尔雅的。刷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把刷牙看作我们每天早晚进行的练习。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觉得坐这件事情是被迫的,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就会觉得这一天过的不那么舒服或者说这一天是不完整的。毫无疑问,我们每天都会这样做。这种事情我们每天不得不做,但是从不把它称之为练习。这时候是我们的潜意识在起作用,是潜意识让我们这样做。用“浴缸法”影响我们的潜意识以后,气流法练习也就变得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了。这正如我们几乎是不厌其烦的每天刷牙。

我们给每个患者提供了一个催眠提示单词,在他们进入压力很大的说话场合时,让他们默念这个单词。许多患者在他们默念这个单词后,都会体验到基础水平压力大大降低。在这个压力水平上,他们感觉似乎自己是独自一人,尽管他们可能正处于一大群人中间。这样当然能够保证他们语言流利了。

第十四章:支持系统

口吃者在大声的自言自语的时候,很少口吃,因而,如果想让口吃患者的毛病根本好转,那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外部世界”的影响,也就是说,说话人所处的外部世界。要让一个口吃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就能和他人流利的交流,要做到这一点极其困难。有时候患者非常非常紧张,他们会旧病复发,又开始口吃。

明白事理的朋友和家庭成员会帮助他们恢复信心,并且不断帮助他们改善这一问题。但是我们发现一个更系统化的计划能更加有效的解决这一问题。即使口吃者已经能够在教室,在家里,在公司里流利的说话,我们还要持之以恒的进行下面的计划,才能保证他们永久的治愈口吃,保证他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会口吃。这一计划将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国家口吃矫正中心在过去15年多的时间里,采用了一种巩固系统,这种系统可以帮助患者完成由口吃到流利的过渡,并使他们的语言保持流利。在这一系统里,有多种资源可供利用。这一系统包含有几大部分,能帮助生活在美国任一地的患者更新他们的矫正技术,从专家和患友那里获得精神支持。患者们发现这种支持网络非常有帮助。现在这一系统已经是国家口吃矫正中心的矫正计划中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临床医生。临床医生持续的支持工作对患者来说是无价之宝。在基础训练期以后,我们的患者还要和训练有素的临床医生进行为期912个月的活跃交流。医生通过患者每周寄来的录音带观察患者的矫正情况,并且引导他们逐步在比较困难的语言场合流利的说话。

患者能够在不长的几个月里就能做到完全不再口吃,但是想要克服期望压力,就得花更多的时间。期望压力是指患者习惯于向前寻找并避开他们害怕的音节、单词和说话场合。我们必须消除患者的“扫描”习惯,由于这一习惯根植于患者的潜意识中,所以这也是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患者一定要耐心。在我对数千名患者的治疗过程中,我发现当一个患者不再口吃时,就不再练习运用气流法,但是他又有“扫描”的习惯,那么他很可能会口吃复发。如果有医生的持续支持,患者就会有额外的动力来坚持矫正计划。

更新课程。 许多患者发现更新课程很有价值。它除了是一种复习气流技巧的方法,还能刺激患者恢复练习。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定期开设更新课程,这样患者可以和医生面对面接触。在这些课程里,我们除了深入讨论患者所提出的特殊问题,还给患者提供了讨论应对高压力的语言场景的策略的机会。

例如,有一个患者在核电厂工作。他是高级主管,实际上负责核电厂的日常运行。他的口吃已有所缓和。但是他发现他特别害怕发生危机事件的时候,在那一刻,他将被要求快速给出一系列冗长的、复杂的指令,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如果确实发生了危机事件,对于他自己,对于那些依赖他的人来说,一切都将是灾难性的。他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中。这一想法一直象一块巨石,沉重的压在他的心头。因而他一直在考虑换工作。

他到我这里来上更新课程。我建议他可以在日常工作中进行紧急情况模拟,或者进行全副武装的彩排。紧急情况演习在核电站里不过是日常的程序而已,但是通过加大演习的频率,并且尽可能提高仿真度,他就能在有压力的情况下发言,学会控制自己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产生的感情反应。

六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他写给我的一封信。信里他告诉我,他的核电站里真的发生了一起紧急事件,但是他处理的完美无瑕。他不仅获得了个人的成功,并且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职位。这个职位不在需要他在有巨大压力的场合说话。他的不断的练习使他在说话时的场景压力大大减轻了。

国家口吃矫治中心的热线电话是:1-800-221-2483。这一为采用气流法的口吃患者所设立的特殊的热线电话号码也是我们支持网络的一个部分。它曾经帮助过无数的口吃患者解决他们的问题。这一免费热线有高水平的专家负责接听,任何都可以拨打,包括口吃者,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一想到电话后面有一位学识渊博的医生会给你提供帮助或建议,对你来说就是一种安慰。如果你口吃或者你认识的人口吃,我们鼓励你拨打这一热线。我们会给你提供在你的那个区域里你可以参加的口吃矫正班的相关信息。

过去,患者打电话来的原因多种多样,有关于特定的职位的,也有人告诉我们他的心情很糟,或者他们很担心将要到来的一个发言的场合的,也有人想要我们告诉他获得最大成功的策略的,或者他们在处于紧急情况中,需要帮助的--快给我们带电话!例如,几年前,我治疗过一个在州政府工作的患者,他是一个隐蔽型口吃者,他的工作干的相当的好。但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学习外语--而这时在州政府里获得提升的必要条件。其困难在于在说外语时,他用不了词语替换这种办法。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说所有他害怕的音节,他对于前途的焦虑越来越大,现在只要想到要学习外语,就会让他非常恐惧。

他想学习法语。但是他所作过的任何尝试最终都以惨败告终。六个月里面,他一直坚持运用气流法说话,自己感觉差不多了。州政府提供的语言学习课程是以密集的方式学习外语的-- 一星期学习几天,每天学6个小时--直到完全掌握基础对话为止。

第一天的训练开始了。前面的一个半小时进行的很好,然后在发“t”音节的时候,他碰到了第一个严重语音阻塞。他的基础水平压力飚升,他发现自己突然就无法继续练习了。他对于学习外语的那些恐惧感全部都恶狠狠的杀回来了。他要求暂停,然后走向最近的公用电话,拨通了这个免费的患者热线电话。一个医生接听了电话,给他在方法和策略上提了一些建议。她回顾了气流法的基本特征,另外,建议他继续练习,但是但今天剩余的练习时间里要语调轻柔缓慢。她也建议他告诉老师他将以这样的方式开始说话。她又告诉这位患者需要的时候可以再给她打电话。第一天了,这位患者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第二天,两次。他成功的上完了课程。

我们的医生所提供的专业支持,更新课程,以及口吃中心的热线电话都被证明是极其有效的。他们通过让口吃者保持对气流法的注意力,帮助他们保证语言的流利。除了这些以外,我们发现其他口吃者的成功经验确确实实能给那些仍然在不屈不挠的与口吃恶魔作战的人们以精神支持,给他们以巨大的希望和动力。让我们看一下实践证明有效的其他的一些支持方式。

俱乐部。与其他和你一样,努力解决同样问题的患友一起分享成功和失败经验同样是很有意义的。为气流法的使用者所建立的俱乐部在美国的各个主要的大城市都有。这些俱乐部每月两次在当地的医院、教堂或图书馆聚会。它们是一种动力支持团体。这些俱乐部采用轮流领导制度,可以让每个成员都有机会召开聚会,成员们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练习,来提高自己的气流法水平。更重要的是,他们除了能够和真正理解自己的人讲述自己成功和失败的故事,成员互相之间的鼓励和支持是继续气流法练习的最大动力。

俱乐部的高级成员经常会组建一些小型演讲团。他们会到各个当地的组织(本地大学的矫正班、妇女团体等等)做关于口吃的团队演讲。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对需要这些知识的大众进行教育,同时,在这一过程中,利用俱乐部的支持来增加自己在公开场合的发言经历和获得自信心。俱乐部中新加入的成员非常渴望加入这些演讲团,一旦他们能够专业的运用气流法的话,我们很欢迎他们加入这些演讲团。

许多俱乐部成员都有机会接受当地报纸的采访,能够在广播电台和电视说话。从一个昔日的口吃者到现在在公共场合演讲,还有人在台下鼓掌,这代表了自我概念中可能最戏剧性的变化。当一个口吃者能够实现这样的目标,那么在心理上,复发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这些俱乐部聚会的参与者会继续加入一个全国性的演讲组织,这一组织被称为“主持人”。有一些运用了气流法的口吃者已经成了当地的“主持人”分部的头目,还有一些人赢得了区域性的演讲竞赛。

监视系统。另外一个有效的方法利用了一个老掉牙的概念:伙伴系统。我们称之为监视系统--监视器是一个人(配偶、父母、朋友),这个人对口吃者非常非常关心。

监视者完全理解口吃的矫正计划。他可以和口吃者一起练习气流法,也可以鼓励他勇敢的面对语言恐惧。他几乎有点象代理父母,象密切关注自己孩子功课的父亲或母亲。我们发现,如果有一个人(在家里,在单位或者在学校)密切关注口吃的康复计划,那么患者会得到更大的进步。当患者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而不是独自一人的话,他们就会有更大的力量去改变自己。

不时有患者告诉我,他们独自一人居住,几乎不认识什么人,他的工作也是独自一人完成的。他想不出有谁可以做他合适的监视者。我建议他出去雇一个人,他可以给一个中学生一个小时几美元工资,让他当监视者。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一个人做监视者。他可以把自己体内的口吃想象为一个小孩---这个孩子需要大人的照看。

我们一再发现监视者在口吃者的成功矫正中扮演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角色。如果有患者想独自一人练习,那他的失败几乎是注定的。虽然也有一些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但是其数量很小。我们的一般建议是:用一面镜子。假如你能找到两面,你就有两倍的成功机率。

庆功宴会。如果一个口吃者成功的克服了自身的困难,获得了语言的成功,那么他最满意的庆祝方式是有机会把他的成功和别人分享。在美国,每年都有一些城市举行庆祝宴会。他们会庆祝运用气流法的学生所获得的成功。在宴会后,会由30个人发表简短的讲话,主题都是和“我的生活是如何改变的”相关的。他们的发言都见证了治愈了口吃,他们的生活几乎焕然一新。在这本书的第三部分,你会读到一些第一人称方式阐述的精彩的成功故事。

在庆祝宴会召开前的一个月,就会预先邀请宴会上的发言人,最开始报名的30个人将会被选中。在最近这些年,报名的人数远比时间所允许的发言者多的多。今年没能轮到的发言者将会在下一年的发言中首先安排。我记得有一个患者因为没能在华盛顿的庆祝宴会上发言,感到非常的失望。然后他成功在纽约的宴会开始前第一个递交自己的名字,他被接受为发言者,于是他就飞赴纽约参加宴会了。

如果患者还没有开始学习气流法,但是对气流发很感兴趣的话,我们也会邀请他参加宴会,让他在宴会后听别人演讲。许多患者对能否治愈口吃深表怀疑。他们过去参加过很多次治疗,但是没有那一次能够持续足够长的有效时间。当这些人听到一个又一个的成功故事,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我们发现这些支持系统在帮助患者获得持久矫正效果的过程中起着绝对关键的作用。如果没有支持系统,患者将孤身防御。不幸的是,很少有人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自发的完成所需要的改变。

第十五章 选择口吃矫正计划的指导方针

因为训练口吃矫正医师需要时间,虽然有些矫正中心声称将采用气流法进行矫正,但是实际上他们没有这样做。所以这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下面是选择口吃矫正计划时的指导方针。首先:问清楚是否有一定数量的员工经过国家口吃矫治中心认证为气流法矫正医生。第二:要求和经过他们矫正的患者交谈,来看看效果究竟如何。第三:问清楚这一矫正计划是否能提供描绘的很清楚的、长期的后续支持系统。第四:不要相信那些声称在几周内就能完全治愈你的口吃问题的矫正计划。想迅速的治愈你数十年的问题,这是不现实的。第五:弄清楚这一计划是否认识到了基础水平压力和其变化的重要性。最后:如果对该计划的能力存在疑问,可以拨打国家口吃矫治中心的电话进行咨询。

现在有很多医生采用多种多样的方法来进行口吃矫正,往往我们很难对他们全部进行适当的评估。但是我们可以做出一些明确的结论。一个矫正计划,如果是有效的话,那么他必须在一开始的时候很快就能使患者语言流利。如果这种方法作不到这一点,这一计划就不要再继续了。同样的,口吃者也不要选择那些医生,他们的专业领域不是口吃,而是治疗各种各样的语言或心理问题。口吃是一个专业领域,它的治疗最好也留给那些富有治疗检验的医生。最后,如果医生不能提供可能最终治愈的概率的话,你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一矫正计划了。

第十六章 正在进行的研究:未来前瞻

未来将会怎样?我想,应该会有更多的希望。联邦政府在华盛顿特区建立了国家交流障碍协会,这样就能保证有持续充足的联邦基金投入到口吃的研究中来。

现在我们已经能够看到这一研究的成果了。1989年,一些研究者报告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导致口吃者声带闭锁的脑部区域。这一发现意味着研究人员可以尝试采用药物方式,对相关的脑区进行治疗。我们可以想象得出,未来治疗口吃也许只要简简单单吃上一粒药片就可以了。

国家健康协会的研究人员正在尝试用注射方法治疗口吃问题,他们向控制声带的肌肉注射一种化学物质,这种物质的作用是暂时地麻痹声带或者使声带变得柔弱,这样能防止声带闭锁。初步的研究发现这一方法能够减轻患者的口吃程度,通过让更多的患者参加试验,更进一步的研究正在进行当中。以后的治疗方法很可能是对口吃患者的声带部位每年注射一到两次

这种物质。如果口吃患者确信这种方法是有效的话,大多数人可能都愿意进行这种方式的治疗。

也许目前正在进行最激动人心的一项研究要数国家口吃矫治中心和纽约一家大医院合作开展的一个项目。在这一研究中,我们麻醉了四位患者的声带,想知道我们是否能够消除口吃的神经触发,也就是向大脑报告声带紧张度的神经冲动。如果一点都不知道声带紧张,那么就能避免口吃。

声带部位的神经存在着复杂的运行机制,它们实际上有两种功能。一方面,它们是传感神经,会检测声带肌肉的紧张度,然后将这一信息传送给大脑。另一方面,他们同时也是运动神经,能接受大脑发来的指令脉冲,然后收缩或者放松声带。任何设计用来麻醉神经的办法都必须将神经中的传感部分独立出来,因为如果你同时把运动神经部分也麻醉了的话,那么将导致声带的瘫痪,也就不可能说话了。

幸运的是,神经中的纤维排列方式使我们能够有选择性的麻醉其中的传感部分。将神经冲动传输到肌肉的的运动神经纤维汇聚于神经中心部位,而传输来自于肌肉的神经冲动的传感神经纤维位于神经的外围部分。当神经被注射入麻醉剂后,开始的时候,神经的双向传输都被阻塞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通常是20分钟,内核部分(运动部分)首先恢复,然后是外围部分恢复。如果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话,那么在神经的内外两侧都注入麻醉剂,结果将是声带的完全瘫痪。声带收缩的运动能力将首先恢复,然后才是声带感觉能力的恢复。

总共有四位患者接受了注射治疗。第一位是一个大约45岁的男子,有持续一生之久的严重口吃。在接受了双恻注射10分钟以后,他变得完全无法说话,也就是说,他发不出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声带极其虚弱无力,跟正常人完全无法相比。他能够做出发音的口形,但是别人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注射了麻醉剂37分钟以后,别人能够听到他发出的微弱无力的嗓音。在后来的26分钟时间里,他的嗓音逐渐增强,因为神经中内核部分的麻醉剂开始逐渐失去效力。

最值得注意的一方面是在后来的26分钟时间里面,患者的语言完完全全的流利了起来。没有哪一个单词是支离破碎的,他们全部是以完整的句子形式说出来,不仅正在进行的交谈时这样,就连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如此。过了这段流利期之后,他又逐渐开始口吃,因为神经中的传感部分逐渐从麻醉剂的药效中恢复过来了。又过了12分钟,他又完完全全恢复到以前口吃的老样子了。

其他三个参加研究的患者,他们的反应大致相同。首先完全失语,然后能发出微弱的并且逐渐增大声音,这时语言是流利的。最后是持续短时间的轻微的口吃,然后逐渐恢复到麻醉前的口吃水平。

这个发现证实了我们的假设,就是如果我们能够有选择地阻塞连接到声带的神经的外层部分,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完全治愈口吃。

我在纽约大学的一位同事现在从事的正是这一方法的研究。虽然这一研究正处于试验期。他们从动物身上取下小段的混合型神经,然后将其放入培养液中保持活性,再在其中放入酶。其中的一些酶对传感神经有亲合性---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些酶会吃掉它们。研究人员正在想办法如何能够把传感神经去得一干二净,同时运动神经又毫发未损。

这种研究的意义是明显的:如果我们能够使大脑接收不到来自声带的感觉信息,我们就能消除口吃的触发原因,因而也就没有口吃了。而且,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喉部的任一侧注射一次药物,并且只需要注射一次,患者就能一直保持流利。

在另一个研究领域,研究表明,如果口吃患者说话时存在一个很大的背景噪音的话,口吃可能就会被完全消除。在口吃的古典文献中确实提到过当口吃者在瀑布附近说话时,他们的口吃就完全消失了。

对“瀑布现象”的原因,有很多种解释。有人认为,大的噪声会使人分心,其他人认为,噪声的存在,会使口吃者认为他们说的话别人将听不到,这相应的降低了口吃者的压力,使他们说出流利的语言。

爱丁堡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发明了一种被称为爱丁堡面具(Edinburgh Masker)的电子设备,这种设备的原理,就是基于口吃者在强噪声存在的情况下,不会产生口吃这一历史经验。操作的原理相当简单。在患者的脖子上绑上一根有弹性的带子,再在带子上系上麦克风,当声带开始颤动的时候,麦克风会检测到,然这一脉冲会被传送到一个被称为白噪声发生器的小型设备。白噪声很象嘶嘶作响的蒸汽声。当白噪声发生器接收到喉部麦克风传来的脉冲时,他就被激活了,声音被放大送入患者所带的耳机中。

这会产生如下的场景:当患者没有说话的时候,噪声被关闭,他能听到身边的人的说话声。但是只要他一开始说话,噪声就会出现,而且音量相当的高,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会让患者不再口吃,但是患者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明显的。首先他必须时时刻刻带着这一堆随身用品---一个喉部麦克风,一个放大器,一个噪声发生器,耳机,还有连接这些东西的电线。患者很明显还要依赖电池,并且希望不要在谈话的中途没电。第二,有一些证据表明,如果长期暴露于强噪音之下,有可能对患者的听力神经造成损害。第三,在电话交谈的时候会有一些困难,因为患者的耳机使电话听筒不能很方便的放在耳朵边上。

这种设备还存在着一种严重的问题。开始时,噪音必须在患者发出第一声后才能产生。但是正如我们所发现的那样,声带的闭锁往往在说话开始前就发生了。因而爱丁堡面具在关键的说话前阶段没有什么作用。结果是声带仍然会发生闭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患者不得不使用一个启动音,例如快速的嗡声,来弥补这一设备的缺陷。

爱丁堡面具的原理是非常绝妙的。确实存在瀑布效应。但是其原因,直到最近才为人所知。听觉神经,在他向大脑延伸的过程中,和来自声带的神经连接在了一起。这样就存在神经纤维和神经冲动的混合。当耳朵听到了非常大的噪音,听觉神经中就会产生非常强的信号,这种听觉信号,当他和声带神经信号混合在一起时,就会改变它们。这种改变后的信号不再是能够触发口吃的正确刺激。因而也就不会产生口吃了。

未来,一种小型的植入设备将被放置于患者的中耳中,完成同样的功效。它将利用听觉神经中途拦截声带神经传输到大脑的信号,这样这种信号将不再会引发患者的口吃。

由前所述,很明显,每一个口吃患者所想寻找的就是口吃的快速治疗方法。这种治疗必须毫不费力。这样,未来的前景就特别地有吸引力。因为患者目前是完全被动的。除了积极听从医生的治疗,他们希望在自身的康复过程中医生不需要患者作任何事情。另外,这种理想的治疗方式通常只需要一次治疗,而且恢复期也很短。

我相信到2000年,其中的一些方法将进入实际应用。研究正在进行之中,资料也在飞速的积累中。口吃治疗的下一个时期可能被这样命名:口吃的快速、完全、永久的治疗方法。

第三部分:成功的故事

既然你已经阅读并理解了口吃的治疗过程,让我们听一听从数千名成功地治愈了口吃的患者中抽出的几名患者所讲述的第一手材料。这些以第一人称阐述的故事里,患者对口吃的坚强斗争不仅体现在他们对自己克服口吃过程的绘声绘色的描述里,还在于这些故事是在晚宴后,在很多听众前讲的。

第十七章:计算机职业

我记得一个小时候的玩伴问我,为什么有时候我说话的方式那样有趣。这个问题很让我吃惊,但是从那以后,我意识到 ,有时候我说话的确很困难。那时候我8岁。我很快意识到在学校的时候,说话尤其困难,我在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参加了一个语言矫正班。在那个班里,我遇到了一些跟我有同样问题的孩子。我矫正了一年多,但是我想这没起多大的作用。

三年级的时候,在教室朗读时,我真正体会到了丢脸和挫折。在一大群人面前朗读和说话成了我最为害怕的事情。我记得那时当我因为口吃而重复句子时,下面的哄堂大笑。面前书上的单词模糊了起来,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我说得越努力,说出的话越支离破碎。后来的几年中,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我考虑过假装成哑巴,这样就能避免我那无法控制的口吃,而这种口吃让我感到尴尬和羞辱。我听到有人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口吃会逐渐消失,这就是当时支持着我的希望。

我记得有几个月的时间,我说每一句都会口吃,我就坚持采用我觉得比较有把握的一些非常简单的句子回答问题。比如说,“这里是一样的”,“我不知道”等等。

我开始替换那些我知道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单词和词组。然后逐渐形成了较强的通过扫描和转换提高自己语言流利程度的能力。当然,还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场合,那时我没法采用词语替换,阻塞有时候就相当长。中学一年级时时,我不得不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一篇文章,当时的情景现在历历在目。那篇文章是关于机构和公司的缩写词的。我结结巴巴地,费了好长时间才念完了那些一遍又一遍出现的字母。我努力地读完了第一页的一部分,下面的笑声已经很大了。如果我不是感到自己很可怜的话,我也会笑起来的。最后,我以一种乞求地眼光看着老师,然后老师叫另一个同学帮我把它念完了。

在家里的时候,情况要好一些。我害怕打电话。只有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才会打电话。当一个在家,听到电话铃响的时候,感到非常害怕。每一次,我总要面对这样的选择,要么让它一直响下去,要么强迫我拿起电话听筒。如果我接电话的话,我的口吃简直一塌糊涂。

10几岁时候,我仍然相信长大了,我的口吃就会好的。我几乎不能想象,成年后,我还要口吃。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决定再到矫正班治疗。在几个月集体治疗后,我仍然不能理解我们正在做什么,我们正在努力做什么,或者我们究竟得到了提高没有。然后我就不去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技术领域作为我的专业。对我和我的顾问们来说,很明显,如果口头表达不是一种负担的话,那我就会干得很好。我定期阅读关于语言治疗的文献,希望能够得到治疗我的问题的线索和理论。我意识到口吃根本不会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而消失,相应的我采用了一些计划避免口吃。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的情况仍然是避开那些会给我带来困难的人和场合。有时候,我说话相当流利。电话依然是一大障碍。一个简简单单地电话,都会让我极度难受,心跳加速,汉如雨下,呼吸急促。聪明采用词语替换和采用各种方法分散注意力(例如,在黑板上写下单词)让我度过了好多难关。我的一些朋友并不知道我有口吃的问题。他们几乎不能想象出我为了控制我的语言所花费的精力和所做出的计划。

大约一年前,我的父母送给我一本关于气流法的书。我相当好奇,然后开始阅读。当我看到了我受到挫折也在目录上,并且用了几页进行解释时,我觉得非常兴奋。能够理解这一问题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开始的时候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进行治疗。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如果我想要彻底击败口吃的话,这就是我的机会。我知道如果矫正失败的话,我也不会因为我自己没有做过努力而遗憾。我开始准备参加治疗。

第一天治疗和练习结束后,我感到这一技术第一次让我能够控制我的语言。当天夜里,我几乎彻夜难眠,可能我的潜意识还拒绝接受我的感觉吧。从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再和声带闭锁作斗争了。我对声带闭锁有了认识,并开始更认真的采用气流法。我致力于正确地、时时刻刻使用气流法。当我回家之后,医生所规定的练习成为了我的头等大事,我开始了下一周期的治疗。在家里有我的家庭的帮助,在公司里有我的上级的理解,我能够忠诚的按照练习计划练习。

在一些压力很大的场合,我偶尔仍然会遇到阻塞,毫无疑问是因为我没有坚持使用气流法。随着我对气流法掌握能力的提高,我的信心大大增强。经过一个又一个场合的试验,我成功了。

单词替代是我扔掉的第一副拐杖。我费了一些时间,才开始习惯总是说我本来就想说的话。

矫正了四个月后,电话也不再是我所恐惧的东西了。我现在听到电话铃响很高兴,因为这会给我提供一个进一步练习气流法的机会。恐惧和原来的压力症状现在都如烟消云散了。

练习了六个月后,我知道如果我坚持使用气流法的话,最终我会完全成功。我已经完全流利的经历了一些存在高压力的场合。现在公开谈话、面试、打电话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最困难的是如何不受环境的影响,集中对气流法的注意力。通过勤奋的练习和不懈地努力最终会达到这一目标。以前我碰到过一些说话者,或者提问者会对等待回答显得不耐烦。我不为之所动,而是选择另一个人来练习我的气流法。很让我吃惊的是,如果我没有特别向他们指出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说话的时候运用了气流法。但是一些人的确向我指出我说话比正常人慢一些。

我想我最好把治疗的过程当成一个学习的过程。我没能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完全流利,但是每天我都在扩大我流利的说话的场合的范围,而不管这个场合的压力有多大。

在我35岁的时候,我的生活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去年,我做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我以前是没法做到的,以前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说通过电话订货,紧急时打电话给医院,询问一个新职位的详情,轻松的和人们说话,对我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终于实现了能在教堂里教学的目标,这是我渴盼以久的事情。

在治疗的时候,我换了一个工作,得到了一个新的工作。这个工作需要在有相当大压力的场合下,和人们不断交流。

我已经不再依赖别人在一些场合对我提供帮助了,我不再需要他们自愿的帮助,也不会主动要求别人帮助我。现在我也能够给别人提供这样的支持和领导,而这些在以前我是唯恐避让不及的。

第十八章:进口商

在我正式开始矫正前,曾经中途退出。国家口吃矫正中心不愿意接收我为矫正对象,因为他们认为我的压力水平太高了,练习气流法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在我面试的时候,我看到这种方法对我有作用,我知道我一定得进口吃矫正工作室。因而矫正中心同意让一位医生观察我一段时间,看看我是否能够解决好这个问题。我一个月后开始了正式矫正。

在那之前,我内心斗争得很厉害,总是想向每一个人隐瞒我是一个口吃者的事实。在这一过程中,人们对我形成了这样的印象,认为我精神上存在缺陷。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隐藏我的语言问题,这样我就成了“隐性口吃”。至于这样隐瞒,能否成功,我就不管了,其实,它也根本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大的努力。事实上,如果我站出来向大家宣布,并且我自己也承认,我是一个口吃者,生活对我将轻松了许多。以后的口吃也要容易控制的多了。我没有进行过长时间的谈话,我尽可能的避开说话的场合。在饭店,我点不到我想要的菜。别人总是打电话给我。上学对我来说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因为在那时候我还不太会用词语替换。最糟糕的是,如果我的确口吃了,我不太愿意承认的是,它在我的身心都留下了恐惧感,让我深感绝望。

当然,我去看过语言帮助专家也看过一些庸医,当中有临床医生,也有催眠人士。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为了避免在某些场合发言。我甚至自己把喉咙弄痛,这样我可以冠冕堂皇的取消任何讲话的任务。有时候,我可以写出来。如果我把元音字母连接在辅音字母后面,使之成为一个单词,我也能够流利的说话。例如:“Can I havea canof beer? ”(注:我可以要一杯啤酒吗?这里说话者将a,of两个单词连在前一个辅音后一起发音,以避免口吃)我可以回忆起我年轻时和成年后上百起这样的故事,作为口吃的结果,我现在过的不是正常的生活,我非常痛苦。口吃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

我看过太多的医生,尝试过多种治疗方法,因而,甚至是国家口吃矫治中心的方法也让我提不起兴趣。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想叫我妻子的名字,但是我从来都叫不出来。然而,我从楼梯上往后跌倒,来了一个漂亮的倒地动作,我的脖子几乎都摔断了。我刚好抓住了栏杆。这让我很想大叫妻子的名字。她的名字?埃伦!

我永远不能忘记我的主治医生带我进入一家咖啡馆,鼓励我用气流法我完全陌生的人说话。平生第一次,我既没有用词语替换法,也没有口吃,流利地说了出来。我挽着她的胳膊,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太兴奋了,我能够流利的说话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

第十九章:神学院学生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已经口吃了。我记得当我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问过家里人我为什么口吃。对他们的回答,我从来都不感到满意。其中的一个很有趣的答案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一辆玩具消防车给我造成了心理挫折。玩具消防车对两岁的我来说,实在太大了,我的脚够不到踏板,据说当时我试图想让玩具消防车往前开的时候,深受挫折。作为这种心理挫折的结果就是,我开始口吃了。无论这种说法是否有道理,反正我就不再思考我为什么口吃这个问题了。可以说,我孩提时代的很多时间都花在了试图解开我的口吃之谜这个问题上。

因为我口吃,所以童年生活非常让人沮丧。如果用1-10分级法对口吃程度分级的话(10级是最严重的),我童年时代的口吃大概在6级,某些时候能达到8级。我相信我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在很多方面我都很正常。但是因为我口吃,我的朋友很少,也丧失了很多机会。我对别人逐渐疏远,这让我一直很痛苦。即使现在,我通常都被别人看作对人不友好,因为我看上去很冷漠。

因为口吃,在教育上我也深受打击。只要能让我不再课堂上朗读或者发言,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甚至不向老师提问,有时候如果老师点我的名让我回答问题,我会装作不知道答案。所有这些课堂上的逃避让我的成绩滑到了平均线以下,我相信如果我不口吃的话,我的学习成绩会好得多。

我念中学的时候,是我一生中受打击最大的时候。正常的中学生活里有了更多的交际内容,而我对这一切选择了逃避。我在中学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约会,因为我不敢和女孩子讲话。因为口吃,我被列入了“不合群”的黑名单。

我愿意给大家讲中学时代的一个小插曲。这可以体现我在中学时所受的挫折和尴尬。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念初中时的英语课上。在班级里,我经常和几个同学在一起,我真的很想和他们成为好朋友。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作了不懈的努力,让我的口吃降低到最低的程度。上课时的一项内容是,我们分成几个小组,口头讨论一部短篇小说。我和我的两个“朋友”分在一组。你可以想象,这是我所遇到的最尴尬的场合。我们在全班同学面前起立,每个人讲自己对应的一部分内容。我是最后一个讲的,我在焦急不安中等待着。我开始的时候,说的还很有节奏感。然后,我就心慌意乱。我在一个我害怕的单词前阻塞了,而且,我还始终说不出这个词。我在全体同学面前,喉咙里呻吟着,好像试图在冬天的早晨发动汽车一样。我的脸越来越红,我相信我还流下了口水。我在其他的几个单词上还阻塞了几次,在完成这一任务。当我走向我的座位的时候,心里感到无比的耻辱。我以后再也没有和那两个“朋友”一起玩过。

几次“口吃矫正”也很让我灰心。我记得在小学时,在学校医生那里进行每周一次的矫正。这是一段让人丧气的经历,因为我在医生面前,基本上不口吃。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我母亲带我去找一个家庭医生。我在他面前更本就不口吃,但是他给我开了“镇静剂”给我服用。他告诉我这是最新的产品。我认为“镇静剂”对我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帮助。最近,我到一所大学的矫正医生那里参加我正在进行的口吃矫正。除了别的一些办法,她还告诉我应该进行放松练习,在有压力的场合要放慢语速。我觉得这种治疗对我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我仍然感到挫折和无助。她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口吃,她给我的最有价值的东西是对我的未来生活的一些改善。

我要告诉大家,是什么事情让我找到了国家口吃矫正中心的矫正计划。从我十几岁时开始,我就对口吃矫正计划不感兴趣。我相信我说的越少,我就会越来越好。事实上,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曾经大量喝酒,大量服用麻醉药物,因为这些能让我感到放松,我也就不怎么口吃了。当我20岁时,我开始信仰基督教,我就对矫正计划热心起来。我不能在这样默默忍受口吃的折磨了。我必须告诉别人口吃是怎样折磨我的。

然而,我发现如果存在语言困难的话,很难传播我的信仰。同时,我开始意识到我想成为一个基督教牧师。我知道,我必须努力的改进我的语言交流能力。

我的父母在一份“长滨”报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上讲的是国家口吃矫正中心在口吃矫正领域正在进行的令人吃惊的工作。我的父母给了我一本书:《解决口吃难题》。这仅仅是我新生活的开始。我通读了这本书,明白了这就是问题的答案。这种矫正方法,指出了口吃的生理机制,这就抓住了问题的根源。这绝对不是口吃矫正的权宜之计。读完了这本书以后,我练习了矫正中心,和中心的西海岸研究组签订了合同。

旧金山的研究组所进行的是为期两天的集中矫正。我离开旧金山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天气多云,我知道气流法将要开始起作用了。她确实起作用了!但是我不愿意描绘一副玫瑰色的图画。老的发音习惯阴魂不散。口吃绝对是一些不良的发音习惯所造成的。害怕说话是口吃发展的动力。恐惧是一种力量强大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作为口吃矫正的必要的一部分,我们每天要进行一系列的练习,使气流法变得比老的声带闭锁和口吃习惯更加运用自然。我们要不折不扣的完成进行每日必须的练习,回报巨大,因而我们绝对值得这样做。我估计我已经达到了95%的流利程度。总而言之,如果我遇到问题,肯定是因为我没有正确的运用气流法。我必须研究我遭受到的失败,然后想办法纠正问题。我相信气流法的力量之一,就是知识取代了无知。如果遇到了问题,我们必须分析它,然后解决它。

我相信达到100%的流利程度已经是指日可待了。气流法改变了我的生活,给我把握自我的机会。我还着无比的信心,而不是恐惧,迎接未来的新生活。我永远都会感激国家口吃矫正中心的恩情。

第二十章退休的机械工程师

作为一个口吃者,我的例子可以说独一无二,因为我到74岁的时候才开始矫正口吃。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我的口吃不太厉害,总能不太费力的混过去。但是大学毕业后,当我开始工作时,环境变差了,我的烦恼就来了。我试图使用意志的力量不话说的流利些,但是结果是很糟的。我学会了混过去的办法。开始说话前,我经常会咳嗽。我会避开某些单词,特别是那些以“S”开头的单词,这导致我的句子结构让人非常奇怪。有时候,我的电话交谈更加让人尴尬。在介绍别人的时候,问路的时候,在饭店订房间的时候,我的表现更差。好几次,我都很想逃掉,然后把自己藏起来。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还是费力的去说,学会忍受这样一种看起来非常不正常的状况。我经常想寻找一些矫正的机会,但是总是未能如愿。现在,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和其他的一些尝试进行过各种口吃矫正计划的口吃者交谈后,我发现没有哪一个矫正训练产生了实际的帮助。

虽然我有我的缺陷,但是我的工作干的很好,虽然我相信如果我的语言正常的话,我的工作肯定会干的更好。

大约12个月之前,我读了一篇关于口吃的文章,文章简要的介绍了气流法,这激起了我的兴趣,然后我参加了国家口吃矫正中心在洛杉矶的口吃矫正工作室。

在工作室进行了两天有启迪意义的矫正后,我开始试图掌握(有时候很费劲)在任何口吃者会遇到的场合下运用气流法。坦白的说,我没有想到错误的习惯居然是如此的顽固。在能够自我控制的场合,要掌握这一方法很容易,但是你非常容易忘掉它,然后又回到你的老习惯上去。在每周寄来的经过国家口吃矫正中心的职员评判过的磁带的帮助下,我取得了缓慢而坚实的进步,每天都会向完全克服口吃的目标前进一步。

有很多证据能够表明我取得了进步。自动使用气流法的习惯变得越来越强。以“S”开头的单词也不会给我带了任何实际困难。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打电话了。我能在饭店里为我和他人点菜。我会毫无困难的问路。当中说话也变得容易多了。我曾经在100多人面前讲过话,虽然说的还不是很完美,但是我体会到了我以前从没有体会的语言自由。毫无疑问,只要我继续坚持练习,我就会最终解决折磨了我一辈子的问题。

仅仅说一声感激完全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当我回忆起我一度有过的语言障碍,想到现在所拥有的语言自由,这一切完全是一个奇迹。而这一切又是如此简单。它给无数深受口吃束缚的患者带来了福音。

最后,我要深深感激口吃矫正中心的员工的辛勤工作和无私奉献。我们能够通过他们的工作体会到他们的真诚,通过他们的耐心,鼓励,有时必要的斥责体会到他们的热诚帮助。他们值得我们表扬。

第二十一章:社会工作者

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我七岁那年(那是26年前了)生动的一幕。我的父母大声告诉我:“你其实不是口吃,你只是在说话前要思考罢了。”这一概念--有些什么东西扰乱了我的思想---让我不停地寻找一个又一个医生,寻找一种方式,方法,系统来治好我那“有病”的脑子,从而治好我的口吃,这真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这种可怜的、混乱的自我印象不断的被老师和同学加强。我记得上小学时,老师点名让我讲话的时候,下面的哄堂大笑的那一刻。我记得由于总是担心被点名讲话,心里那七上八下的紧张感觉。我记得当我在某个单词或词组那里说不出话的时候,父亲脸上那失望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语言影响了我,会让我产生一连串的口吃。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想主动让我父母难过,我只要口吃就可以了---由于有时候我真是生气,那时我会故意一直口吃。

接着就是不断的口吃矫正。我的第一个治疗医生是一个慈祥的妇女,她的家中摆满了古董。她是一位传统型的矫正医生。她让我背诵,卷曲我的舌头,按摩我的颈部肌肉。很快,我就对此失去了兴趣,除了受到过一些鞭笞以外,我记不得从这段经历还得到过什么益处。

我的下一次矫正是在一个专攻语言失调的学院内进行的。这次的治疗形式是集体治疗,轻松治疗,放松练习。想想吧,这是一种多么单调无趣的经历,在这一团体里面,都是试图互相交流的口吃者。时间过的很慢,我的症状纹丝不动,

在经过了三到四年的治疗以后,我发现自己现在进入有强烈自我概念的青春期了。坦白的说,我认为自己疯了,因为劝说我的父母带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是一名传统型的心理分析家,他非常得意地把我的口吃和我的青春期精神行幻想联系了起来。他试图对我施行催眠术,但是我不信任他,因而催眠术失败了。

我的交际生活也是一塌糊涂。由于我打电话时口吃的厉害,我发现我很难和女孩约会。有时候我的朋友们会帮我打电话,他们假装是我。但是正如你能够想象的那样。我怎么能够参加这种由别人帮我联系的约会呢。

在中学时,我非常善于写作。我成了文学杂志的编辑,并且帮助学生会竞选人写演讲报告,我通过他们来演讲。

上大学时,同样的社交压力和挫折都增加了。相应的我的大学一二年级过的很糟糕,所以我决定再次进行心理治疗。这次我是在一个很受支持的“自我主义心理学家”接受治疗的。我的语言流利程度并没有增加,但是我开始更好的了解我自己,相应的也更加自尊了。我决定攻读社会工作博士学位。在研究生院,我是一个优等学生。

我一直都过得不错,直到我的一个研究项目要求我打电话个面试者。我让我的妻子帮助我打电话,企图混过去,的确,这也骗了一些面试者。但是我生活在谎言中的事实让我非常非常沮丧。

我深信“通过药物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这一概念。我找到了我所在学校里的一个有机心理学家研究小组。除了反抑制疗法外,他们还试验用一种主流镇静剂来放松我的颈部肌肉。当体会到不能吞咽的恐惧后,我放弃了这一疗法。

我离开了研究生院,到了美国西部的一个乡村开始工作。我得到了一个担任学校社会工作者的工作。由于这个工作需要有良好的口头表达能力,为了继续我的工作,我就以我刚发现我有忧郁症为由要求外出治疗。

我再一次开始口吃治疗--这一次是卡尔荣格学派(注: 荣格精神分析法强调种族和文化遗传对个人心理有促成作用的原理)的一个精神分析家。在五个疗程后,他明智地建议我:“停止进取,选择退出,找回自我”。同时。我遇到一个人,他积极地参加来自东部的以社团运动为基础的“Synanon”型疗法。我知道假如我想开始全新的生活的话,那我只能离开那些好医生给我开出的药物。我和我妻子飞到东部,花了两周时间进行神奇的脱瘾治疗和自我回归。我的抑郁症在由以前是囚犯的人和恢复了的瘾君子组成的社团里完全治好了。

我们回到西部,开始进行一种不可思议的无药物治疗法,这种疗法是以人类的意识和实用神秘主义的潜能进行治疗的。我们的生活终于稳定了下来,虽然在电话里或在公众场合,我偶尔还会口吃,但是已经不影响我的发展了。我的精神导师,

Meher Baba ,有一次说:“尽你的力吧,不要着急,保持快乐,听天由命吧”。我把这些话作为我的精神向导,服从于这一事实,就是我也许在我的有生之年都会口吃。服从是一个有趣的事情。一旦你真的俯首听命于某样东西,有时候自我成长的机会就真的来了,而这个机会是由你以前所不知道的东西带来的。

我注意到了一份杂志上一篇关于气流法的文章。由于我对诊所治疗的评估很在行,我对报告中所提出的高成功率相当怀疑,不过这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读完了《解决了口吃难题》。我的理性的一面对此相当满意,我的形而上学的一面同样相当高兴(所有传统的神秘主义者都懂得呼吸的力量,并把它看作是一种治疗手段)。

我加入了矫正计划,第二天,我就能完全流利的说话了。现在一年过去了,我一直在进行大量的练习。我实事求是地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共才口吃了大约十次。而且这还是在我偶尔忘了运用气流法是产生的。

感谢上帝赋予气流法以如此大的智慧。也感谢上帝持续的给我以力量来利用呼吸的康复作用。

结束语

第二十二章:致口吃者

如果你,口吃者,看书看到这里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能看到你已经被描述过好几次了。你现在了解了你的口吃属于哪一种类型,也知道了他是怎样形成的。也许你已经激发起浓厚的兴趣,打算做点什么来解决你的问题。你可能已经经过传统的语言治疗或者精神疗法,你知道他们不能解决问题。问题的关键是理解口吃,我在这本书里所做的就是一定程度上减轻口吃的神秘感和对口吃的无知程度。作为结果,你可能已经感觉到你的基础水平压力降低了。

我这里所描述的治疗方法将使你获得更进一步的收获。你的压力可能很轻,你可以进行自我矫正。但是这本书并不是按照自我矫正手册的方式编写的。我不建议你自我矫正--气流法的许多微妙之处必须亲眼所见,另外,患者在练习过程中倾向于跳跃得太快,这样必定会遇到困难。如果你很想认真地告诉别人你的问题,我们建议拨打国家口吃矫正中心的热线电话:1-800-221-2483,对你的治疗方案进行进一步的咨询。

矫正动机非常重要。如果你是因为来自家庭或者朋友外部压力而被迫寻求口吃矫正,那完全是方向性错误。矫正的决定必须完全由个人做出,因为矫正来的过程并不难,但是要求患者有坚定的信念和无比的决心。你必须承担起重建你的部分语言能力的重大任务。气流法并不难,你只需要在任何语言场合把它当作一种习惯就可以了,并且要克服挡在你面前的由挑战引发的恐惧。

大多数人都把流利的语言看作与生俱来的本领。因为你一直口吃,你就习惯于吃力的说话,习惯于避开某些词语,虽然无论在心理或和生理上,这都让你感到无比疲惫。但是如果你心里有一个特定的目标--无论它是寻找一个新的工作,还是在你目前的职位上寻求升职,或者是仅仅想从这种烦人的语言束缚中解脱出来,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当你想形成并且保持一个新习惯的时候,你就会找到维持你信念的动力了。

已经有数千名口吃者接受过气流法的治疗。在我们最近公布的报告中,长期成功率是934%(参见附录)。和以往一些矫正方法的低效比起来,这种高成功率着实让人吃惊。但是只要你再读一遍这本书,你就会理解为什么气流法的成功率如此之高了:因为这种方法基于这样一种理论,这种理论比以往的任何理论都能更好解释口吃的成因。这种疗法是这一理论的直接的、合理的推导结果,它不仅仅是一套治疗方法,同时它还要让患者理解他的口吃是怎样形成的,为什么这种方法是有效的。患者的理解和领悟对于解决口吃者不可忽视的复发现象是至关重要的。

我把口吃的原因解释给患者听时,他们通常的回答是:“是的,这很有道理。它和我的感觉相吻合。我知道我并没有精神错乱,也没有精神障碍。”我真诚的希望,在你读完了这本书以后,也能认为这本书是有道理的。我们治疗的过象你这样数以千计患者的实践结果,似乎也能帮助我们得到这样的结论。

第二十三章致朋友和家庭

你们怎样帮助口吃者

大概每个人都认识一两个口吃者。可能他是加油站里的年轻人,也可能是送报纸的男孩,也有可能是中学时的英语老师。你还能记得当你听到或者看到他们口吃时,心理是什么感觉吗?也许你想帮助他们。也许当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说不出某个词时,你就帮他说了。

你一直希望有人能够告诉你当你遇到某个口吃者时,你要作什么样的反应。但是没有人告诉你这一切。和大多数人一样,你会认为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或者是“他们的思想比他们的语言更快”。无论是什么原因形成口吃,但是有一点你是确信无疑的,和他们在一起,你感觉不太舒服。

象别人一样,你试图对口吃视而不见。你看着对方的眼睛,脸色平静。假装对方不口吃一样对待,也许是你所能采取的唯一行动了。那么,你能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来帮助他们呢?

想象一下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一个虚构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由一条法律是这样的:如果你看到某个人口吃,你必须立即走到他身边,说:“现在花一分钟时间,深呼吸,被动的呼气,句子的第一个词放慢。”换句话说,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懂得声带的闭锁,每个人都知道如何通过适当的方式避免声带的闭锁,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当你看到某个人口吃的时候,不能一言不发,而是应该按照法律的要求,立即走到他身边,告诉他那些被广为认可的正确的纠正信息。而且,每一个口吃者从他们孩提时代起,就知道每次他们口吃的时候,只要有人听到,他就会走过来,告诉他正确的说话方式。这样的话,世上还会有多少口吃者呢?不会太多了!

美国总统能否在三十秒内说几句话,就能极大的改善美国数百万患有癌症、动脉炎、大肠炎患者的生活呢?不能。但是假如美国总统在三十秒内告诉人民,对口吃者的正确的纠正方法,260万美国人立刻就会发现他们的生活质量大大改善了。

嗯。这一切不会发生的。但是我可以退而求其次。我们可以让口吃者知道对口吃的理解和治疗发生了一场革命。大多数口吃者并不知道我们的这一进展,所以他们放弃了。也许他们数年前进行过口吃矫正,但是没有起什么作用。所以他们投入了否定口吃矫正的阵营。

那你怎样才能让他们知道现在口吃矫正上所取得的进展呢?如果你直接向他们走去,和他们讨论口吃的话题,这是让人非常尴尬的。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你可以联系国家口吃矫正中心,我们会给这位口吃者寄书或寄去其他免费资料邮包。

我无数次地看到患者拿着发黄的其中有我们中心资料的报纸,到我的办公室来进行评估考察,而这是几年前关心的他的朋友或者亲属送给他的,当他们遇上个人危机时,就想起这些东西来了。

这些报纸被很好的保存着,而没有被扔掉,他们一直把它放在皮包或者皮夹里。这表明他们心理一直有潜在的愿望,希望能治好口吃的问题。

当我问一个患者为什么等待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我这里来接受治疗,他告诉我,“我过去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失望,我已经不敢在奢望什么了。”和口吃者分享这本书吧,帮助他们点燃他们心中的希望

附录:多维疗法对口吃者的长期效果的一项研究

这项研究的目的是为本书中所描述的多维疗法的长期效果提供相关的数据。数据样本基于到本中心进行口吃矫正的625位患者。

主题:试验人群由492名男性(平均年龄:31.6岁)和133名女性(平均年龄:27.4)构成。在进入本中心进行口吃矫正前,绝大多数人都曾经参加过发音治疗或心理治疗。其中的538人,他们的显性口吃症状由中等到严重,另外的87人,他们没有明显的语言困难行为,他们都有了运用得不错的单词替代能力。这些人,我们称之为“隐性口吃”,包括62个女性和25个男性。

方法:对每个患者都采用这本书中描述的方法进行治疗。我们每周给他们所有人布置任务,在这之后让他们平均至少十天一次给中心的口吃矫正师寄送录音带。我们要求他们全部要参加当地俱乐部的聚会活动,或者和当地的患友定期通电话。所有人至少要参加两次定期举行的更新课程。

第一年的年初和年终,我们要求患者填一份问卷调查。这份调查让患者对自己在12个有代表性的场合的相对语言成功度进行自我评估。同样的测试将在24个月以及36个月之后再次进行,由此通过他们对自己表现的判断来掌握上一年的治疗效果。

结果: 刚开始的十二个月结束后,96%的患者报告说,矫正计划是成功。停止治疗后的12个月以后,也就是24个月时,成功率降低到93%

讨论: 在这一研究中对成功的定义是:“在日常的语境中基本没有口吃症状。”我没有试图把成功定义为彻底消除口吃习惯,而是以更实用的方式进行定义--也就是说,在日常环境中没有口吃、单词或语音替代,也不避开某些语境。

患者会不会偶尔一不注意口吃呢?回答是:“是的”。但是他们会立即中口吃中恢复,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因为语言的阻塞而心理崩溃。他们知道这只是运用的气流法的失误而引起,而且他们明白他们能够立刻采取措施防止再次发生口吃。

这样这一研究表明,对于成年人,只要他们能够完全相信并能坚持矫正计划,超过9/10的人能够获得相对长期的成功。

但是什么是“失败”呢?有趣的是,有些患者可能并没有失败。例如,由一个患者是股票经纪人,他进入矫正班矫正时,一开始的时候做得很好,但是,他花了特别长的时间才通过后面的电话练习阶段(4个月),后来成功的通过了其他的几个练习,9个月的时候,退出了。当进行调查的时候,这个患者在某些场合仍然口吃,但是他说,总体上,他个人认为这个口吃矫正计划是成功的。他说,他进行矫正的主要目的(或许不是唯一的目的)是希望能在打电话的时候能够语言流畅。因为,如果他能够流利的打电话,他就能打电话给新客户,这样,他就能有希望实质性增加自己的收入。因而,在打电话那一层次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其实反应了他的个人矫正重点。他的交易量大大增加,而且,虽然他在一些场合仍然口吃,他已经实现了主要的目标。矫正计划对他已经实习了其作用。这也应该算成功的。

许多患者,当他们在一些语境里得到实质性的进步后,就会对他们所获得成功相当满意,就不再练习了。仍然有一些场合对他们来说非常困难,但是这些场合不太多,或者相对来说不太重要。因而让他们持续练习的动力就不存在了。这些人对自己的矫正结果很满意,但是从我们的研究观点出发,他们仍然属于“不成功”的那一部分人。

12个月到24个月之间,有3%的人自我评估他们已经从成功滑到失败的阵营,也就是有大约20个人报告说在某些场合有口吃的复发。所有的625个患者都已经有一年没有接受过正式的治疗了,只有这么少的人说仍然存在语言困难,这很让人吃惊。我们对其中有可能来参加重新矫正的11个人进行了再次矫正。一个月后,所有人都恢复到了他们12个月时的水平。这一结果意味着在为期一年的正式矫正以后,一小部分患者可能需要某些形式的定期更新课程。

这一研究的产生了一个重要的附加结果。在矫正的前五个月内,口吃的复发率似乎非常高。这个时候患者很脆弱。一个高压力事件会激发口吃的发生,如果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那么在治疗时会带来灾难性的治疗效果下降。我们发现技术支持者,热线电话、每周的监视,以及更新课程能防止许多患者口吃复发。结论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如果想让患者获得较高水平的成功,那么矫正计划就必须提供这些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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