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重新解读《西方的没落》

摘 要：1922年，德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和历史哲学家斯宾格勒著作了一本书，此书一经出版，便引起了读者和学术界的激烈争论，这便是《西方的没落》。在这本如同预言的书里，他认为西方已经走过了文化的创造阶段，正通过反省物质享受而迈向无可挽回的没落。历史学家不仅要重建过去，更重要的是预言。那么，西方的没落是否会意味着什么，是东方的崛起？还是其他？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参观大型展览《复兴之路》之后，发表重要讲话。习总书记强调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共同为之努力。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一时间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夙愿深入人心。中国作为东方国家之一，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是否能够团结东方各国，合作共赢，复兴中华民族，真正实现东方崛起？斯宾格勒百年前的预言是否正确，我认为在滚滚历史车轮的前进中，所有的谜题都会揭开，答案已经不远了。

关键字：起源；文化；历史；科技；经济

西方人历来喜欢预言。我们常说西方文化是“两希文化”，西方人的预言才能和传统也同样可以溯源到古希腊、希伯莱的精神。在古希腊神话中，我们到处可以看到预言的巨大威力[2]。预言的作者大多是神庙的祭司，预言的主题是命运，是无法避免的命运，是俄狄浦斯那种纵然身为旷世英雄、即便知道自己终将弑父娶母、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逃避的命运。甚至知道自己的命运，本身就是构成命运的一个因子。正所谓如斯宾格勒所描述的那样“愿意的，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命运拖着走” [1]。对命运的这种意识，直接导向了古希腊哲学对“变中不变”、对必然性的执着追求。无论人们把《西方的没落》看成是历史类抑或历史哲学类著作，可以说在同类作品中均少有可以与之并肩者。直至今天，书中所预言的人类社会趋于衰败的现象，也依旧如同魔鬼的咒语，不仅征验于当今的西方，也同样征验于西方化了的全世界其他地区，甚至包括今日的中国[3]。

一.特立独行的起源说

万事万物皆有始，历史亦是如此，作为一部史书，斯宾格勒的这本书的开头是如此的奇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铿锵有力，夺人眼球，极具耸人听闻的书名，已经能从某种角度反映出斯宾格勒之怪，亦或许因此，无论历史学家抑或哲学家，均不愿视其为够格的同类。历史学家不认为他是够格的历史学家，哲学家也不认为他是够格的哲学家，都仿佛他是一个难以视为同类的博学的怪物，或者通玄近巫的天才。例如历史学家汤因比视《西方的没落》为“哲学家一祭司”的作品，而哲学家卡西尔则认为，斯宾格勒之书“事实上只是一部历史的占星学—一个占卜者展露他阴郁的启示录式的幻象”。

斯宾格勒继承了前辈如黑格尔《历史哲学》、布克哈特（J. Burckhardt）《世界历史沉思录》之类著作的浩大文风，神游万里，思接千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论述起来根本不拘泥于编年和史事。如果一定要将它归类于历史著作，那也只能是“史论”而非“史学”。施本格勒自己对此书的定位则是：“我还是可以自认并骄傲地称其是一种德国哲学”——是哲学而非历史。 也可以说，历史只是他哲学沉思的对象，或者说是文化研究的对象[4]。

二．别具一格的历史分析法

斯宾格勒在书中写道，是歌德给了他“方法”，而尼采给了他“质疑的能力”[4]。不过对于这种话，通常都不能太当真。他研究历史的方法是所谓“观相学”，这又被他称为“世界历史形态学”，大体上有点类似中国古人的“见微知著”。事实上，在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留下的《左传》、《国语》、《战国策》等书中，就有许多古人见微知著，即根据某些具体现象而对国政乃至国运作出判断的事例。

正如斯宾格勒所言：“一个时代的历史，只有当它在时间上相隔甚远，而史家也根本与它无利害关系的情况下，才能得到客观的描述” [1]。他对历史文化的研究方法进行了革新，他对每一种文化的现象采取“观相式”的直觉把握，以某些基本象征来揭示这种文化的全貌，他称之为“文化的形态学”。就如这本书中，他以生物生长过程的观念进行历史研究，把世界历史分成八个完全发展的文化，细致考察其各个时期的不同现象，揭示其共同具有的产生、发展、衰亡及其毁灭的过程。这种“文化形态学”是对以往的历史哲学传统的一种反叛，斯宾格勒自诩为一种“哥白尼式的革命” [2]。从西方历史哲学的肇始者意大利历史哲学家维科开始，历经启蒙运动，西方历史哲学一直试图把人类的全部历史作为一个整体来把握，根据一个“古代-中古-近代”的三分框架，把西方的当代社会视为人类历史发展的成果，把其他地区的历史或者一笔带过，甚至设想成为西方人的历史所作的准备。这种历史观在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中达到了顶峰。

同样的，对某种具有周期性的有机物的历程的研究，正如上文中所提到的，斯宾格勒称之为“历史的形态学”。他认为，一种文明的历史从野蛮的古代形式进人奔放的古典时期，再进人衰退状态，复沦为新型的野蛮状态而至于停滞、消亡，正如同一种昆虫从卵到幼虫，到蛹，到蝶化的成虫，再到产卵的周期性历程。因此，他认定，埃及文化、巴比仑文化、印度文化、中国文化、阿拉伯文化、墨西哥文化、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等等均在西方文化之前已经趋于没落，只不过没落的命运今天又降临到西方文化的头上罢了。

三．文化经济与人文社会的关系与众不同的见解

在斯宾格勒看来，文化的最高阶段也是最后阶段就是文明，它的一个重要象征就是世界城市的出现。在摆脱了农村的世界城市中，金钱成为世界的主宰，金钱的统治取代了此前一切形式的统治，金钱的关系取代了此前一切形式的人的关系，金钱成为衡量一切的价值标准。金钱的冷酷算计使理性主义发展到它的最高阶段，此时抽象的概念取代了活生生的生命世界，机器与技术开始统治人类，成为新世界的暴君，生活的诗意已为单调的工作所取代，生命的创造力和想像力已经枯竭，就连人类生命本身也退化和衰弱到了“不育”的状态。由此就催生了“恺撒主义”或帝国主义的出现。“金钱以民主政治的形式赢得了胜利。有一段时期，政治简直就是金钱的独占范围。但是，一当金钱摧毁了那一文化的旧秩序，混乱立刻就催生出了一种新的、压倒一切的因素，渗透到生成的各种成分中——这就是恺撒类型的人物。”恺撒式的强人政治的最高形式就是战争。帝国主义时代就是世界战争的时代，战争成了人们处理一切现存问题的手段，文明时代的一切最终都将在战争中灰飞烟灭[2]。

斯宾格勒曾经哀叹资本主义(市场化社会)的发达所造成的社会从有机向无机的堕化。城市中“新的游牧民族”、“寄生的城市居民”取代了土生土长充满人文情调的高级乡下人—乡绅。‘他们没有传统，绝对只顾事实，没有宗教、机智，不结果实”，“这是走向无机，走向

结局所跨出的一大步—这有什么意义呢[3]?法国和英国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德国正在开始跨出这一步”。虽然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出版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临近尾声的 1918 年，但其思想的形成却是在战前的 1912 年。而在世界大战爆发的 1914 年，该书的初稿已趋于完成20 年之后，规模更大、更为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而两次世界大战的主战场都在西方。历史似乎要应验斯宾格勒的预言。

四．独树一帜的科技文明论

机器，作为人类科技文明的象征，它的出现，不仅标志着人类科技的发展，同时又如同一个近代魔术家——一个带有许多杠杆和标记的操控盘，人类操作者手指一按，就可以使它运转起来，而根本不需对它们的本质有一丝的了解。在机器中，人们扮演上帝的角色。他们创造了机器的观念，作为仅只服从人的意志的小宇宙。希望无限意味着废除上帝。工程师才是机器的主人和宿命。自然枯竭了。最后在金钱和血之间的冲突。而凯撒将胜利，武力战胜了金钱，主宰者的意志再次战胜了掠夺者的意志。时间会战胜空间。凯撒主义正以安详的、鉴定的步伐走近。必须像Seneca所说的，选择接受命运[1]。 

而科技，作为人类的一种实践活动方式，是人类获得解放和发展的重要力量。近代以来，科学技术不仅改变了人类的物质生活条件，而且大大提升了人的精神生活。与此同时，科技的不当应用和无度跃进，使人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全球困境”，这不仅不利于科学技术本身的发展，反而使科学技术陷于孤立困窘的境地，从而影响人的全面发展。只有让科学技术回到自己应有的位置，让人文的关怀渗透在科学技术中，科学技术的发展与人的发展才能够相得益彰。

在我看来，科技发展的唯一目的就是对人的生命的完善。现代科技的应用虽然为人类的发展创造了条件，但是它也对人类自身、人类社会和生态环境产生了负面影响。现代科技也存在着侵蚀着人的主体性，使人类的道德伦理下滑，人的生存环境恶化以及人性被蒙蔽等多种消极影响。技术的进步与运用,使人类的主体地位开始让位予技术，人们习惯于用科学与否的思维角度来衡量一切，而忽视了人才是根本目的从而把人抛向边缘化；科学技术的进步带来了伦理道德的下滑，并为家庭伦理带来了潜在的威胁；科技助长了人性弱点，日益使人类的生存环境面临着潜在的危机。所以，首要处理科技文化与和谐社会之间的关系问题，而科技人文化则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由之路。

五．思考

《西方的没落》，它并不仅仅是一部单纯的史书，他所记录的也不仅仅是一段单纯的史实，或许在我看来，斯宾格勒给我们带来的不光是丰富的知识，犀利的言辞，更重要的是一种了解过去，去解决未来问题的方法，正如全书的核心，他对他这部作品的评价：《西方的没落》一书的主要目的不是复述已经过去的历史事件，而是要掌握事实的真相，以便更好地应付将来。我们从斯宾格勒的思想中，从他的作品中去感悟这哲学一般的深奥的历史道理，去提炼一把打开当下世界中的种种社会问题之锁的钥匙。

当今世界正处于多极化的格局之中，一超多强这种动态的平衡正朝着真正的平衡迈进，经济全球化，全球资源合理配置，以中国为首的发展中国家正为着实现自己国家伟大复兴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着，雄踞东方的中国，正在以世界看得见的速度而前进着，有人赞叹道，中国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完成了西方数百年的任务。在这飞速发展的同时，隐藏在光鲜亮丽成绩的背后，还有各种复杂的社会问题等着被处理。斯宾格勒百年前类似预言的这句西方的没落，在现在看来，正确与否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西方的没落也并不一定意味着东方的崛起。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以史为鉴，用斯宾格勒的哲学方式去解决未来发展道路上的问题。

世界的演变不会停止，历史的发展不会停息，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对我们人类而言，只有人类社会的发展永不停歇，那么未来的难题永远不会被解决完，只有真正的重视历史，才能从容的解决未来，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参考文献：

[1] 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西方的没落》

[2] 李秋零, 书评周刊·文史,《全球化时代重审斯宾格勒的预言》

[3] 黎鸣,书与中国——一个世纪的回顾，《斯宾格勒与，<西方的没落>》

[4]江晓原, 第一财经日报,《百年重读<西方的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