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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装甲“堡垒”——再评俄罗斯影片《坚不可摧》
作者：窦超
来源：《坦克装甲车辆》2020年第5期
窦超
近年来，俄罗斯在战争题材电影制作水准方面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拍摄了一大批非常出色的战争片。仅2018年就有三部以伟大卫国战争中苏联坦克和苏军坦克兵为题材的电影问世，其中就包括以颇具传奇色彩的KV-1重型坦克为“主角”的影片《坚不可摧》。该片讲述了驾驶KV-1重型坦克的谢苗?科诺瓦洛夫车组，在罗斯托夫与塔拉索夫斯基之间的尼兹米提阿金农场附近与德军激战，最后取得重大战果并依靠缴获的德军坦克返回己方阵地的故事。为了增加影片的观赏性，片中还安排了科诺瓦洛夫上尉及其妻子，与科诺瓦洛夫所在坦克旅副旅长兼政委科洛托夫的感情误会。不过，平心而论从一个军迷的角度来看，《坚不可摧》一片的总体制作水准要低于两部同类型影片——《T-34》和《坦克》，其装备道具方面的还原度要差一些。本文将从军事角度对《坚不可摧》一片进行简要评析。
影片内容概要
1942年，苏联红军将德军从莫斯科附近击退之后，双方仍然激战不止。科诺瓦洛夫上尉所在的第15坦克旅在罗斯托夫与塔拉索夫斯基之间地区与德军对峙，随时准备发动新的进攻。
科诺瓦洛夫的车组驾驶KV-1重型坦克在执行警戒任务时击毁了一辆德军坦克，但却与其指挥的其它坦克失去了联系。战斗间隙，科诺瓦洛夫探出车身用望远镜观察战场，发现本该随同他一起行动的一辆T-34坦克陷在了泥潭中。他的坦克开过去后，科诺瓦洛夫因为T-34车组与自己失去联系而没有对其实施拖曳，而是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脱困。随后，科诺瓦洛夫即指挥自己的坦克前出继续警戒战场。正当他再次探出身用望远镜观察时，突然发现一辆德军坦克就在自己坦克侧后的树林边缘处。科诺瓦洛夫赶紧发出警告，但是已经晚了。他的坦克被击中爆炸，车内的弹药殉爆使得炮塔被炸上了天。科诺瓦洛夫由于从炮塔内探出身子而幸运地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但车组成员除了驾驶员外全部阵亡。德军坦克随即开过被击毁的KV-1坦克，去攻击陷在泥潭里的T-34。而此时的科诺瓦洛夫已经昏厥过去。
被救回己方阵地的科诺瓦洛夫由于受伤较轻，很快就康复了。但他的上司坦克旅副旅长兼政委科洛托夫却要追究他的责任。原来，科洛托夫与科诺瓦洛夫是军校同学，在校期间就相互看不上眼。然而，坦克旅旅长却非常了解科诺瓦洛夫，认为他虽然有缺点但却是一个出色的坦克兵指挥员，因而否决了科洛托夫的提议。这个时候，从基洛夫工厂来的美女工程师帕芙拉来到前线。她的使命除了送来几辆新型T-34坦克外，还要留在前线帮助和指导旅里的坦克抢修工作。帕芙拉虽然干着似乎专属于男人的工作，但却是一位气质出众的女人，她的出现一下子引起了科洛托夫的注意。科洛托夫开始追求帕芙拉，但似乎帕芙拉却很注意科诺瓦洛夫，而且刻意与科洛托夫保持着距离。这一情况的出现，使得科洛托夫妒火中烧。而科诺瓦洛夫对帕芙拉却不冷不热，甚至有些爱答不理。此时的科诺瓦洛夫受命继续指挥一辆新的KV-1坦克。他抓紧时间对临时拼凑起来的车组成员进行训练，并且冒险夜间去两军对峙前线的中间地带拆卸被击毁坦克的零件，以恢复自己新坦克的战斗力。在这次行动中，科诺瓦洛夫和编入自己车组的修理工里科夫还顺便抓了一个德军俘虏回来。但科洛托夫却以未按照命令行事为由又要处罚科诺瓦洛夫，还派他的车组开着没有完全恢复战斗力的坦克去执行侦察任务。帕芙拉对此表示反对，因为科诺瓦洛夫的坦克启动机和发动机都有问题，不能参加战斗。科洛托夫坚持自己的命令，科诺瓦洛夫只好去执行这一任务。果然，在行动中他的KV-1 行走系统出现了故障并且落了单，
结果遭到德军数辆坦克的围攻。科诺瓦洛夫车组依靠KV-1坦克出色的防护力沉着应战，连续击毁3辆德军坦克，并且在返回的苏军坦克配合下将当面德军坦克全部击毁。最后，随行的T-34坦克把科诺瓦洛夫的坦克给拖回了己方阵地。
回来后，科诺瓦洛夫气得与科洛托夫打了一架，直到旅长赶到才算罢手。后来，旅长向科洛托夫解释说帕芙拉实际上是科诺瓦洛夫的妻子。这让科洛托夫感到懊悔，并向科诺瓦洛夫真诚地道了歉。然而，此时苏军就要发动新的进攻，而科诺瓦洛夫的坦克却难以在这之前修理好了。帕芙拉全力抢修他的坦克，却没有成功。科诺瓦洛夫的车组成员只好按照旅长的命令改行当步兵，去参加战斗。而这无疑预示着他们受到伤亡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就在这时，旅里的翻译告诉帕芙拉，根据科诺瓦洛夫抓来的俘虏交待，就在这附近德军隐藏了一辆他们缴获的3营编号为10号的KV-1坦克，而且这辆坦克状态比较好，只是缺少继电器。帕芙拉就赶去修理这辆坦克，并请科洛托夫通知科诺瓦洛夫。
苏军发动进攻后，科诺瓦洛夫及其车组成员手持冲锋枪奋勇作战，里科夫英勇战死。当科洛托夫告诉他去寻找新坦克后，科诺瓦洛夫就带着剩下的成员赶去寻找10号坦克。当他们赶到时，帕芙拉正好修好了坦克。于是，科诺瓦洛夫车组就驾驶着这辆坦克投入了战斗。他们攻击了德军的侧翼，在与德军的战斗中击毁了大量德军坦克。只是到了夜间，德军坦克才得以从侧翼接近击毁了科诺瓦洛夫的坦克。科诺瓦洛夫和幸存的炮长西托夫救出帕芙拉，然后突袭了最后一辆德军坦克并将其缴获。天亮之后，3人开着德军坦克回到了苏军阵地，创造了一段传奇般的战斗经历。
片中的武器装备及其细节
前面已经提到，《坚不可摧》一片从道具方面来说并不如同期拍摄的另外两部同类型俄罗斯电影。如本片中出现的德军坦克外形基本上和德军四号坦克的后期型号，如四号H型坦克相似，但其却是用T-54/55坦克改装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本片与苏联时代拍摄的《莫斯科保卫战》和《斯大林格勒大血战》等影片的做法相似。虽然是实车拍摄但其展现的效果在观众特别是军迷眼中是打了很大折扣的。
不仅是德军坦克道具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就是苏军坦克也出现了很多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地方。本片中出现的苏军T-34坦克数量很多，虽然大多是实车但却出现了不少错误。影片一开始，科诺瓦洛夫率队执行警戒任务时，其手下的T-34坦克发生了陷车。从片中画面来看，这辆T-34坦克是一辆T-34/761943年型坦克（不过，在片中科诺瓦洛夫的望远镜观察画面中先出现的却更像是一辆T-34/85坦克，拉到近景后才变成T-34/761943年型坦克）。从时间上来说，出现这种坦克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大家都知道，在伟大卫国战争爆发时苏军装备的T-34坦克主要是1940年型和1941年型，就是到了1942年这两种车型在数量上也会占到很大比例。而片中的故事背景应该是在1942年的春夏之交，这个时候苏军拥有的最新型坦克最多只能是T-34/761942年型坦克，并不会出现1943年型坦克。由于T-34/761943年型坦克采用独特的六角形炮塔，并且后来加装了车长指挥塔，从外形上并不难分辨。而1942年型坦克在外形上与其之前的1941年型坦克差别很小，主要是改进了生产工艺以适应战时大量生产的要求。当时，T-34坦克还稳定地占据着对德军坦克的性能优势，并不急需对其进行三大性能上的提高，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提高生产效率上来。在莫洛佐夫领导下，T-34坦克使用的F-34型火炮进行了大幅度简化设计，其零件由1941年型的861个减少到1942年型的614个，生产时间缩短了一半。其它部分的改进思路也与此相似。这一切使得T-34的生产不仅使材料大大节省，而且使得造价出现大幅下降。1941年生产一辆T-34的成本为269500卢布，而到了第二年则下降到了193000卢布。结构的简化也使得生产效率大大提高，生产工时由1941年的8000工时下降到1942年的3700工时，节约了一多半。但与此同时，1942年型坦克的工艺水平也出现了很大幅度的下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T-34坦克主要性能的发挥。后来西方人曾对此评价说：“这并没有关系， 因为这种明显的制造上的粗糙似乎既没有影响装甲的防护能力，也没有影响坦克的实际性能。”
实际上，后来战时生产的苏联坦克都保持了这一特点。因此，片中出现的T-34应该是1942年型坦克，而并非装有六角形炮塔的1943年型。至于帕芙拉带来的新型坦克也应该是1942年型，根本不可能出现片中的T-34/85型坦克。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俄罗斯虽然保留了大量二战装备，但也不可能随便哪个剧组都能找到足够的道具，特别是较老型号的道具，只能用当时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新型号坦克来凑数了。
在影片中，科诺瓦洛夫一直驾驶KV-1重型坦克，依靠这种坦克突出的优势获得了很大战果。KV-1坦克是天才设计师科京设计的产品，后来性能更为出色的IS系列重型坦克同样出自科京之手。从片中画面来看，科诺瓦洛夫先后使用的3辆KV-1坦克外观有所差别，分别属于装甲增强型中两种稍有不同的型号，即KV-11941年型坦克的焊接炮塔型和加装附加装甲的1940年型。有意思的是，KV-1坦克1940年型和1941年型的区别与T-34坦克的1940年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