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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峰,坐看重围
徐浩峰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异类,这话一点不假。说他入世,他研习内家拳多年,躲在屋内写尽武林沧桑;说他出世,他写剧本,拍电影,赢得好名声与高票房。没有习过武的人是不懂“侠”的,不懂“侠”的人自然也就读不懂徐浩峰的“气”。他气定神闲,只为有朝一日能冲破重重阻碍,既为导演梦,也为武林。有句老话讲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相似的话放在徐浩峰身上毫不违和,“有他的地方,就有武林”。任侠,徐浩峰
法国女作家萨冈说:“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死梦生。”而对中国人来说,白衣飘飘的侠客和仗剑走天涯的人生已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梦中。为什么中国的武侠电影自上世纪诞生以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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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视线?为什么在西方世界看来,中国电影几大类型中最具魅力的就是武侠片?除去历史等诸多复杂的因素,恰如徐浩峰所说:“武侠的魅力之一,是里头有中国人的样子。”
最初接触徐浩峰,是读他的《道士下山》。吃饭看,乘车看,走路看,梦里可能还在看。为小道士的习武欢呼,为形意拳的衰落与消匿落泪,为武林的消逝痛心疾首。读过他的书的人,会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武林,它不存在于金庸笔下,也非古龙所写的模样,它是另一个社会,曾经就存在于现实之中。虽然徐浩峰不太愿意提起,但大部分他在北电的学生都知道他们的徐老师是个习武之人。曾在北电校园里流传过徐浩峰身怀绝技的传闻,越传越玄乎,以至于有人上门请求讨教一二。很多人都问过徐浩峰,他的“武功”究竟练到了何种地步。他总是笑着摆手,半开玩笑半惆怅地回答:“我已经荒废很久了。”据说,自2006年《逝去的武林》出版后,甚至有人要给他投资办武馆,被他婉拒了,“小说就是用来满足一下现实里的遗憾的。”他遗憾自己20年前未能坚持习武,因此只能在小说里过把干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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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峰始终在坐看重围,等待突围。大部分人以为《师父》是他的导演处女作,其实不然,它顶多算是“武林三部曲之三”。在此之前,一部是入围第68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的《倭寇的踪迹》,一部是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四项提名的《箭士柳白猿》。《倭寇的踪迹》可以说是一部“自开一派”的作品—在这部电影里,有对中国传统叙事方式的继承,有对中国传统文化意境的体悟,也有对中国儒道文化的把握。当然,更重要的是寻求一种武侠的崭新的突围模式。电影的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主要讲明朝两个戚家军的余部为了将戚继光在实战中创立的刀法流传下来,挑战四大门派,开宗立派的故事。严格意义上来讲,它其实并非武侠片,而只能算作是武打技术片。武打技术在《师父》中亦可见一斑,这就是他给出的迎合数字化时代的武侠传承方法,用科学技术武装武术本身。
徐浩峰把武侠困境与中国传统文化困境融为一体,直面这个难题。中国武侠不再是神乎其神的飞檐走壁,而是讲科学、讲技巧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与中国文化的困境相互共振。徐浩峰力求用新武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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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给予中国文化出路何在以答案。和探讨戚继光刀法如何流传相似,《师父》无非是探讨咏春一派如何传承。当武侠世界的规矩与现实世界的规矩相碰撞,徐浩峰在试图用他自己的理解给出方向。徐浩峰曾说:“因为各种原因,武馆体系和各大武术门派已经荡然无存,最好的推广功夫的途径是武馆。电影它毕竟是艺术,靠一门艺术去做一件改变社会现实的事情,本身也是不现实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徐浩峰的侠义。讲故事的人,徐浩峰
和初到津门的咏春陈师傅一样,无论是在武侠小说范畴,还是影评写作抑或类型片创作上,相对既有体系而言,徐浩峰是一个外来者。2007年《道士下山》小说出版,2015年《师父》上映,从一介默默无闻的写作者到获得金马奖最佳动作设计,成为一名风头颇劲的新晋导演,徐浩峰用了八年,在这个速成而又速朽的年代,不能算短。